他猛地從床上起來,雙手緊緊抓著文喜;
激動道:“你怎麼在這裡?”
說著,他四處打量文喜身上。
“有沒有受傷,容懷州那老賊是不是虐待你了,你哪裡痛?”
“小公子別擔心,奴才沒事,是王爺救了奴才。”
容潯見文喜身上確實沒有傷才鬆口氣。
他有些不可思議道:“王爺真的去救了你?”
“是啊,半月前王爺就將奴才救出來了,只是那時候奴才的腿受了傷,王爺吩咐我養好傷才能回來伺候你。”
“呼——那就好那就好,我待會兒去謝謝.......等等。”
容潯突然反應過來文喜說的話。
“你剛才說什麼,你說半月前王爺就將你救出來了?”
文喜眨眨眼:“是啊小公子,怎麼了?”
容潯:“.........”
他猛地攥緊蓋在身上的被子。
這麼說來,澹臺肆早就知道了容懷州的計劃。
明明知道容懷州用文喜的性命威脅他。
他居然不告訴他——!
就這麼看著他提心吊膽了大半個月!
見容潯臉色不對勁;
擔憂道:“小公子,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去叫王爺過來。”
文喜起身剛要出去。
臥房的門被推開。
澹臺肆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給王爺請安。”
文喜給澹臺肆行一禮,“王爺,王妃醒了。”
“知道了,下去吧。”
“是。”
文喜笑笑,很識趣的關門出去。
他就知道,宸王殿下是個大好人。
屋子裡就剩了兩個人。
澹臺肆端著藥碗坐在床邊。
“王妃感覺如何?”
“.......”
容潯沉默著,慢慢轉頭盯著澹臺肆的臉。
雙眼泛起了紅。
憤怒、傷心、後怕、難過;
無數的情緒充斥著容潯的雙眼。
澹臺肆察覺不對勁:“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伸手摸了摸容潯的腦袋。
總算不燙了。
“來,先把藥喝了。”
澹臺肆將藥碗遞給容潯。
容潯垂眸看了一眼給自己端藥的這隻手。
骨骼分明,手指修長;
他牽過澹臺肆的手,知道他的手上里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繭。
這雙手保住了景國十幾年的平和。
也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
差一點,也染上了自己的血。
容潯眼神一變,發狠的將澹臺肆手上的藥碗打飛出去。
黑乎乎的藥汁濺在兩人的身上。
澹臺肆雙眼眯起,慢慢看向容潯。
屋內一時安靜的可怕。
容潯的呼吸聲有些粗重。
灑出來的藥汁散發著一縷苦澀的味道。
一點一點的飄到容潯的鼻間。
容潯又憤怒又難堪,甚至還有些委屈,難過。
澹臺肆這樣將他玩弄於鼓掌,是把他當玩物了嗎?
“王妃這是幹什麼?”
容潯氣急了,忘了坐在他面前的是景國位高權重的王爺。
不是一個隨他發火摔碗出氣也無所謂的普通人。
澹臺肆卻沒有發火。
甚至說話時還帶了一絲揶揄。
聞言,容潯上下唇微微顫抖,張張嘴卻感覺有一股酸意湧上喉嚨。
他啞聲道:“王爺這樣戲耍臣,好玩嗎?”
澹臺肆慢慢逼近容潯。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好像藏著一塊幽深的黑曜石;
永遠氤氳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有時候分明見他眼含笑意,說出來的話卻像寒冬裡的冰。
凍的人瑟瑟發抖;
“王妃說什麼呢,本王何時耍過你?”
容潯又氣又惱:“王爺明明早就將文喜救了出來,為何不告訴我,看著我受容懷州的威脅王爺很開心麼?”
“王妃這是在怪罪本王?”
“我......”
“我為何要告訴你?”
澹臺肆打斷容潯的話,臉上的笑容有些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