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隨奴才走吧。”
他寬大的袖袍不經意間碰到容潯的側臉。
容潯臉色一變。
覺得噁心。
他往後仰了仰。
永安侯夫婦的速度倒是快。
才多大會兒功夫就告到御前了。
容潯並沒有接這道聖旨。
他將聲音儘量放的平緩。
“許公公,按規矩,應先驗了屍身才捉拿罪人,
即使我有嫌疑,也應該由大理寺的人或者是刑部的人來。
再怎麼,也輪不到公公來緝拿我。”
這件事發生不過兩個時辰。
永安侯那邊又是掛靈又是去皇宮告狀。
這是一刻也不想讓他活命啊。
許進立將手上的聖旨遞給身邊的小太監。
他搓了搓雙手彎腰對容潯輕聲道:“王妃,奴才勸您還是跟奴才走吧;
皇上是想保你才讓奴才來的。
要是讓大理寺或是刑部的人來了,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容潯跪著沒動。
他反唇譏諷:“哪裡不一樣?”
說什麼要保他。
皇上就那麼確定人是他殺的了?
看樣子,是有人利用容軒死這件事。
設了一個局。
許進立臉色一冷。
“王妃怕是還不清楚當前局勢,若是刑部的人來了,不管什麼身份,進去可都是要受刑的,難不成王妃要違抗聖旨?”
容潯心底冷冷笑著。
此時的情況。
他倒是寧願去刑部受刑。
也好過跟著許進立進宮。
容潯慢慢抬眸。
“公公說的哪裡話,我自然不敢違抗聖旨。”
他才將起身;
許進立身後的人立即圍到容潯身邊。
文喜急忙擠上去。
“王妃,奴才跟著你一起去!”
“不可——”
許進立攔住文喜。
“皇上只讓宸王妃一人進宮。”
“可是.......”
“文喜。”
容潯轉頭對文喜使了個眼色。
“你退下。”
他說著轉身望著許進立。
“公公這是要把我押進皇宮?”
“王妃說的哪裡話,皇上讓奴才請王妃進宮問話,可沒有要押人的意思。”
“既如此,我想帶些貼身的東西,還勞煩公公稍等片刻。”
許進立頓了頓。
想到來之前皇上吩咐的話。
他笑道:“那奴才便在此處等著王妃。”
容潯來到小書房。
將澹臺肆送給他的玉佩戴上。
昌寧半跪在地板上。
“王妃,奴才想辦法混進宮裡。”
“不行——”
容潯制止昌寧。
他壓低聲音道:“你還看不出來?這多半是個局,容軒死了才多久皇上那邊就派人來了,他們怕是早有預謀。”
“那....屬下該如何救王妃?”
“你趕緊去找澹臺肆。”
容潯轉身提筆寫了幾個字。
他迅速將信紙摺好塞進昌寧的手裡。
“昌寧,你聽好,先去找中丞大人,請他無論如何想辦法驗一驗容軒的屍體。
然後你趕緊去找澹臺肆,我爭取時間等他回來;
還有,你務必告訴他,讓他多加小心。
這件事,恐怕不是衝我一個人來的。”
現如今。
以他一人之力是絕對脫不了身了。
只能等著澹臺肆回來。
若是人不是他殺的還好。
若真和他有關係。
澹臺肆怕是也要被牽連。
昌寧得令從王府的圍牆翻出去。
消失在巷子裡。
容潯捏著身上的玉佩。
坐上了進宮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