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潯的傷大多在腰腹處。
澹臺肆將容潯的衣衫褪下。
入目的是交錯縱橫的鞭痕。
手邊放著乾淨的錦帕。
澹臺肆拿起來放進溫熱的水中浸溼。
手上還有擦傷。
但他好像沒感覺似的。
將錦帕從水裡拿出來擰了半乾。
仔細地幫容潯擦去身上的血汙。
每擦一處傷口。
他想將那人殺了的決心就多了一分。
清理乾淨。
澹臺肆拿起手邊的藥膏。
這藥膏是商翟費了不少力氣才調製出來的。
對治療外傷有奇效,但塗抹在傷口上時會很疼。
澹臺肆猶豫一番。
放下手裡的藥膏重新拿了一罐。
這藥膏塗上去雖然好的慢些。
但不會太疼。
上完藥。
容潯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澹臺肆自然也不好受。
見容潯昏迷中還胡亂囈語。
他摸了摸他蒼白的臉。
眼中溢滿了心疼。
窗外傳來一聲鳥鳴,伴隨著的是門被推開的聲音。
文喜端著藥碗進來。
只看一眼床上的容潯就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王爺,王妃的藥煎好了。”
“給本王——”
文喜低頭將藥碗遞上去。
自覺退到一旁。
澹臺肆坐到床沿邊將容潯半抱在懷裡。
舀了一勺藥低頭吹了吹才喂到容潯的嘴裡。
容潯是一向不愛吃藥的。
即使在昏迷中,也會下意識皺起眉頭將腦袋偏向一邊。
“苦......”
澹臺肆喂藥的動作一頓。
他抿抿唇。
將勺子放回碗裡。
瓷勺的把兒和瓷碗的邊緣一碰。
發出一道輕微的脆響。
澹臺肆伸手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容潯的肩膀。
“不苦....不是很苦,你乖乖喝完我給你蜜餞吃。”
他不會甜言蜜語安慰人。
說的話笨拙卻又真誠。
容潯此刻若是清醒著。
怕是要忍不住捧著澹臺肆的臉吻上去了。
文喜見狀,躊躇著上前。
“王爺,要不.....奴才來喂吧。”
“不必——”
澹臺肆重新舀上一勺藥,輕聲哄著容潯喂下去。
一碗藥餵了好一會兒才見了底。
澹臺肆將藥碗遞出去。
文喜趕緊上前接住。
又遞上乾淨的帕子給澹臺肆淨手。
做完這些。
文喜才輕輕帶上門離去。
天色漸晚———
永安侯府的一條巷子裡。
關牧蒙著面從圍牆裡跳出來。
昌寧迎上去;
“如何?”
“哼,這夫婦倆還真把自己的兒子燒成灰了;
這不,還擺在靈堂裡呢,那永安侯夫人哭的死去活來,說什麼要王妃償命.......”
“此事果然蹊蹺。”
昌寧深沉的目光望著永安侯府。
“人死了還不過三日就急忙火化了,說心裡沒鬼誰信?”
關牧一向不愛動腦。
見狀也是頭痛。
“那怎麼辦,人也死了,屍體也成一罐子灰了,還怎麼找證據?”
“先回去稟報王爺吧。”
“我看要不明日再去?”
關牧伸手捏了捏脖子。
“王爺不眠不休的從瓊州趕回來,此刻怕是疲憊的緊。”
昌寧搖搖頭。
“事關王妃,不能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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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的暗牢;
楊寅一身官袍被褪去。
只穿了中衣。
他的雙手被麻繩綁住,整個人被半吊起來。
只能踮起腳尖維持著身體的平衡。
澹臺肆換了一身玄色衣衫走進來。
楊寅一看到他。
便嚇得渾身哆嗦。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求饒的人,姿態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