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假期迎來尾聲,伴著到來的是即將結束的冷靜期。
調查單的事情發生後,之後幾天紀舒和陸津川像是達成了某種無言的默契,誰也沒有地提起過冷靜期這個詞。
陸津川早上被一通電話叫走,只留下一句“午餐在鍋裡保溫了,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他出門得急,客廳衛生還沒來得及收拾,雪糕的玩具七零八落地散落在沙發上,一片狼藉。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才發現這段日子陸津川偷偷摸摸地從樓下搬了這麼多東西上來。
玄關的鞋櫃裡多出了好幾雙男鞋,島臺上也多了幾隻和她同色系的水杯,甚至有一次她洗澡的時候發現主臥的浴室裡,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多了一套男性洗漱用品。
從入睡前的一杯牛奶,到醒來後的一杯溫水,他好像就這樣一點點,悄無聲息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慢慢地回到了她的世界。
紀舒往狗盆裡添了點狗糧。
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下一秒敲門聲響起。
這麼快就回來了?
紀舒自己都沒注意到她逐漸輕快的腳步,以至於忘記如果是陸津川根本用不著敲門這件事。
“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說....”剩下的話在她開門看到門外人後,在舌尖繞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嘴角揚起的那抹笑尷尬的僵在臉上,說出口的下半句話顯得生硬又突兀。
“川澤哥?你怎麼來了?”
季川澤捏著袋子的手剋制的緊了緊,紀舒臉上的表情變化悉數落入眼中。
生疏的語氣和僵硬的笑容。
“不讓我進去嗎?”他滾了滾喉嚨,壓下心底的情緒。
紀舒被他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急忙讓出一條道邀請他進門,“不好意思,家裡有點亂。”
她快步走在前面把陸津川的拖鞋踢進角落,又把他放在沙發上的衣服扔到了陽臺,“現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幫你倒水。”
“謝謝。”季川澤把禮品放在客廳茶几上。
“汪汪汪。”
剛坐下,雪糕就衝著他大叫。
紀舒在廚房就聽到了雪糕的聲音,急急忙忙倒了杯水出來,走到客廳就看到雪糕溫順地趴在季川澤腳下,任他拿捏。
“喝水。”
她把水杯移到他面前。
“謝謝。”季川澤拿起水杯抿了口。
他單手揉著狗頭,“什麼時候養狗了?”
“...朋友家的狗,幫忙管幾天。”紀舒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會有點心虛。
季川澤指了下茶几上的禮盒,“家裡知道我到你這裡來,叮囑我給你帶的。”
紀舒淺笑:“替我謝謝阿姨。”
相顧無言,除了雪糕時不時發出的叫聲,客廳靜謐得可怕。
紀舒只是表面波瀾不驚,她趁著季川澤注意力在雪糕上的時候,不動聲色抬手看了眼手錶,心裡計算著陸津川回來的時間。
還有不到半小時,一想到等會兩人相遇的修羅場,心就不自覺顫了一下。
季川澤把她看錶的動作盡收眼底,裝作不經意問了句,“廚房是你在做飯嗎?”
紀舒笑容一僵,遲疑片刻後回答:“啊..對,最近在學著下廚。”
“或許我應該早些過來,還能嚐嚐你的手藝。”
“下次會有機會的。”
紀舒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季川澤一動不動盯著她臉上的表情,緊緊鎖著她的眼睛,眼底像是在醞釀一場未知的風暴。
他想起進門時看到的男款拖鞋,陽臺角落裡露出下襬一角的昂貴西裝,還有這條在朋友圈看到的過的薩摩耶。
腦海裡的拼圖在逐漸完整,這一切一切都在告訴他一個事實。
這件房子,多了一個男主人——陸津川。
紀舒不知道自己在緊張慌亂什麼。
她掐著自己掌心,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她聽到季川澤帶著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紀舒,有件事情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你,我認為你應該有知情權。”
紀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問:“什麼事?”
季川澤不緊不慢開口,“當年,把你從山裡背出來的人,其實是我。”
紀舒懵懵的看了他一眼。
他無奈地笑了笑,“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不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我只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