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吸了下鼻子,語調柔軟,話裡有著不易察覺的撒嬌:“我想吃北城一中門口的麻辣燙。”
陸津川心軟了一下。
他坐回床邊,捏了下她的指尖,冷酷拒絕:“不可以,生病的人不能吃麻辣燙。”
“....”許是沒想到他會拒絕,紀舒皺了下眉,來了脾氣,一把甩開他的手縮回被窩,“我一定要吃,吃不到麻辣燙就不吃藥。”
陸津川看著空落落的掌心,又看了眼翻臉無情的紀舒,無奈笑了下。
語氣打著商量,“等你病好了再吃好不好?你還在發燒,我怕你難受。”
“吃不到更難受!”紀舒把棉被蓋過頭,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大有一副今天吃不到麻辣燙就誓不罷休的姿態。
“....”陸津川拿她沒辦法,輕輕拍了拍面前這團‘大蠶蛹’,“只能吃三口。”
蠶蛹蛄蛹了兩下,露出一張紅彤彤的臉,啞著聲音:“讓老闆少放點菜。”
“遵命。”
陸津川心口癢得厲害,低頭飛快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勾了下唇:“收個路費。”
紀舒:.....
北城一中距離一品苑半個小時車程。
臨近年關街上不少商鋪早已關門閉店。
陸津川讀高中的時候,經常被柯津拉著去校門口吃麻辣燙。
老闆是北城本地人,連鎖店已經開了十幾家,聽說去年還開到了隔壁市。
陸津川到店的時候,最後一桌客人正好買單離開。
他點完單後去門口接了電話。
從早上到現在,羅傑已經給他發了數十條訊息。
年底世嘉亟待處理的工作堆積成山,羅傑今早已經回了公司上班,電話裡他說話聲還有濃濃的鼻音。
結束通話電話後看了眼時間,又找到紀舒的號碼撥了出去。
馬路對面。
徐星媛剛出校門就聽到團隊裡傳來一陣躁動。
“是陸總誒!”
“天吶,他真的好帥!臉在江山在,眼裡只能看到他的臉,根本注意不到背後麻辣燙三個大字!”
聽到熟悉的名字,徐星媛敲鍵盤的手頓了一下。
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望去,陸津川倚在庫裡南車旁打電話,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黑色羽絨服,卻硬生生被他穿出幾分肆意不羈。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他頭稍側,嘴角彎起淡淡的弧度。
徐星媛一時出了神。
“星媛姐,陸總是來接你的嗎?”
另一個工作人員捅了下他的手肘,“那還用說。我們星媛姐今天來母校拍宣傳片可是私人行程,陸總來這裡當然是來接星媛姐嘍。”
徐星媛硬著頭皮扯出一抹笑,冷風中她的臉異常蒼白。
陸津川已經把她刪除拉黑了。
他不是來接自己的。
自上次巡演收官場她沒邀請到陸津川后,團隊裡那些流言蜚語她不是不知道,就連舞團主席也給她打了電話。
天鵝芭蕾舞團今年來了個天賦極佳的小姑娘,在她的天賦面前自己多年的努力顯得可笑又無用。
徐星媛狠狠掐了把手心,看向旁邊的工作人員,笑容無懈可擊,“你們先回去吧。”
工作人員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三輛車陸陸續續離開。
綠燈亮起。
陸津川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無奈笑了笑,飛吻都不肯給,害羞了?
“津川。”
徐星媛走上前,叫了聲他的名字。
陸津川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敲起了鍵盤,“有事?”
徐星媛一身米色斗篷毛呢大衣,搭配同色系羊毛漁夫帽,矜貴又端莊。
“我今天來學校拍宣傳片,你怎麼來了?”
“買東西。”
徐星媛臉僵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不近人情。
“是這家麻辣燙嗎?我記得讀書的時候你經常和柯津他們來這裡吃呢。”
陸津川不耐的皺了下眉,看了眼時間,麻辣燙應該快好了。
“還有事嗎?”
“....”徐星媛抿了下唇,“我後天要回美國了。”
他敲鍵盤的手頓了一下,見對方遲遲沒有回覆後乾脆收起手機。
“你們舞團明年的資金我會讓羅傑打過去,這是最後一筆補償。”
“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