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掌,皇泰主楊侗拱手而已。
不過王世充雖剪除了元氏一黨,控制了洛陽城,可城外尚有心腹大患,令他耿耿於懷。畢竟李密才是名副其實的強敵,只消他勢力尚在,自己始終如坐針氈,寢食難安,想及此處,王世充並未持驕鬆懈,又開始盤橫如何應對李密,且按下不表。再說如今的黎陽城郊,宇文化及已領驍果主力渡過永濟渠,屯兵於童山南坡,與山前不遠處清淇李密大軍相峙,不覺又有數日。這一夜清淇魏營有人來稟,賈閏甫率金鏞援軍精利二萬,已抵清淇。眼看萬事俱備,李密也不願被宇文化及牽制在黎陽,空自耽擱時間,他決意對宇文化及發起總攻,這便升帳召集眾將,連夜軍議,於眾人說道:“宇文化及居童山高地,正面交鋒我等仰攻不利,還得設法引其下到山前來戰。”柴孝姮笑到:“這個好辦,著人前去叫陣,只消佯敗,即可誘敵下山。”鄭頲又上來說道:“山前一馬平川,亦利於敵軍驍騎衝突,若要一舉潰敵,還需在原上設伏圈,待敵投入羅網,以合圍之勢殲敵。”李密尋思片刻說道:“此甚得我意,秦、程將軍,玄瑛妹子等人正營於黎陽西北,便使其西進,潛渡永濟渠,分伏於童山東麓與淇水西浦,後日決戰宇文化及,以炮響為號,圍殲敵軍!”謀定戰策,諸將散去,依命行事。
後日一早,三通鼓罷,魏軍集結,李密金盔金甲,錦袍玉帶,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登立帥臺,遣將點兵。分撥完畢,士卒飽食一頓,而後諸將引各路人馬,相繼出營,分赴前沿。李密攜柴孝姮親率步騎五萬有餘,以單雄信、王伯當為左右先鋒,賈閏甫為後部壓陣,高牙大纛,鼓躁而進,直至童山山前曠原,部署戰仗,而後單雄信、王伯當驅馬引兵而出,依計衝山頭許軍大營叫罵搦戰。
另一邊許軍大營之中,宇文兄弟見魏軍舉兵來襲,倒也未見慌亂。宇文化及不甘示弱,即刻出陣相迎,借居高臨下地利之便,陳兵童山南坡高處。於弘達、孟秉共引數千重甲驍騎,以為先鋒;陳智略、裴虔通引千餘強弩硬弓,伏於左右側翼;宇文兄弟二人則坐鎮中軍華蓋之下,左右擺列驍果諸將,王婉兒、郭士衡及七星官亦在其中。畢竟驍果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又是南征北討,久經沙場,其堂堂之陣,正正之旗,遠非峰屯烏合可比,此刻遠眺童山坡上,丹旌雲蔚,麾節翕赫,兕甲鐵馬,鱗次相比,姿容齊整,威風八面,直教人瞧得,不禁望而卻步,肅然忌畏。
但李密既然敢來叫陣挑戰,也是胸有成竹,他並未被驍果軍威所懾,反倒是單騎走到陣前,舉劍一指宇文化及,厲聲叱道:“梟獍兇魁,負恩背義,謀圖幹紀,親行篡弒,釁深指鹿,事切食蹯,天地不容,神人共憤!今日奉詔,特來討汝!”兩陣相去甚遠,宇文化及未聽清李密之言,只見他那一副持才傲物、目空一切的神態,便是怒從心起,大聲嚷道:“臨軍對陣,毋需多言!”說罷,宇文化及一聲喝令,中軍旍旄翻卷,鼓角齊鳴,於弘達、孟秉先鋒二將,麾鐵騎而出,星馳電走,壯如雷霆,直衝魏陣。
這邊王伯當、單雄信舉兵相迎,兩軍殺作一團。廝殺之中,單雄信乍見於弘達正是那晚於洹溪小徑設伏之人,怒從心起,挺槊左右撩打,分開亂軍,直突至於弘達面前,挺槊便扎。於弘達舉兵相迎,兩人你來我往,纏鬥三四十合,猶然不分上下。單雄信殺得興起,於弘達亦是針鋒相對,孟秉見狀,又縱馬舞刀,上來助戰。王伯當怕單雄信雙拳難敵四手,瞧著孟秉突來,即取弓張弦,冷不丁地便是一箭射去,正中孟秉肩頭。好在孟秉鎧甲堅厚,雖中一箭,卻小傷皮肉,無甚大礙,可儘管如此,孟秉還是忽然將手一招,掉頭而走。於弘達見孟秉退走,似乎也無心戀戰,他立刻揮戟撥開單雄信襲來一槊,一面亦撥馬而去,一面喝令軍士往山坡主陣後撤。
單雄信與王伯當小戰得勝,卻未乘勝衝陣掩殺,兩人一唱一和,冷嘲熱諷,又在那裡笑罵起來。宇文化及氣得面色鐵青,吹須瞪眼,瞧了半晌,終忍無可忍,將手中大刀一揚,憤憤而道:“賊寇張狂,待我殺他個片甲不留,以解心頭之恨!”王婉兒即刻上前阻道:“公子切莫急躁,李密主陣猶然按兵不動,此必是他誘敵之計!”宇文化及被他一說,倒是冷靜了幾分。而一旁宇文智及又犯愁而道:“於、孟二將前往誘敵攻山,怎料賊人竟也不為所動,該如何是好。”話音剛落,郭士衡自告奮勇,上前說道:“末將與那使槊的倒有一面之緣,且待末將前去挑釁,引他前來衝陣。只消他上坡,我等將他困住,賊兵主陣必定攻山相救,屆時即可依計以兩翼弓弩手射之。”王婉兒聽罷,笑而不語,露出一臉滿意神色。宇文智及聞言,亦是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