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只見她步伐輕快,眼神中滿是堅定與希望,彷彿剛才的疲憊都被這救助他人的喜悅驅散了。
歐帕爾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隨著一家家村民服下藥汁,奇蹟在村子裡悄然上演。
原本慘白的臉色泛起了一絲紅暈,那是生命重新煥發生機的顏色。
村民們的呻吟聲也漸漸消失,村子裡不再被病痛的陰霾籠罩,取而代之的是輕聲的交談和偶爾傳來的孩童笑聲。
看著村民們逐漸恢復生機,蒂麗雅欣慰地笑了,那笑容如春日暖陽,驅散了多日的陰霾,不僅照亮了村子,也直直照進了歐帕爾的內心,讓他的內心猛地一顫。
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蒂麗雅的擔當與善良,遠比自己想要獨佔她的念頭更加珍貴。
她早已經讓他遇見…他自己了。
身為夜魔,長久以來,歐帕爾都被那邪惡使命裹挾。他曾無數次隱匿在黑暗中,釋放魔力,讓無辜之人陷入恐懼的深淵。
那些被他盯上的人,眼中先是泛起驚惶的漣漪,緊接著被無盡的黑暗吞噬,最後在癲狂中,或是胡言亂語,或是絕望地從高樓縱身躍下。
他看著這一幕幕人間慘劇,起初心中毫無波瀾,甚至還帶著一絲病態的滿足,彷彿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在遇到蒂麗雅後,他的內心早已悄然起了變化。她是不一樣的。
他無數次幻想,將蒂麗雅囚禁在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裡,讓她的眼中、心中只有自己。
夜晚,他會在陰暗的角落裡,腦海中不斷放映著瘋狂的念頭:用藤蔓纏繞住她的腳踝,讓她無法逃離;或是佈下重重黑暗結界,將她困在永恆的黑夜。
只要想到蒂麗雅可能會離開自己,因為她之前一直想要擺脫他呀,想到此,他就會陷入癲狂,魔力不受控制地翻湧,周圍的空氣都因他的憤怒而扭曲。
他想過,哪怕讓蒂麗雅陷入恐懼,只要能將她留在身邊,那也在所不惜。
可此刻,看著蒂麗雅耐心地安撫著孩子,輕柔地擦拭著孩子額頭的汗珠,眼神裡滿是純粹的關懷,歐帕爾內心深處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崩塌。
是她教會了他跳舞,是她告訴他勇氣,是她相信他是五彩斑瀾的,是她在危機中一直堅定前行。
他看到了蒂麗雅的擔當,為了拯救村民,她不顧死亡沼澤的危險,毅然決然地踏上征程;為了配製解藥,她日夜操勞,雙手磨出了水泡也毫不在意。
她的聰明才智一直吸引著他。
可他不想告訴她。
她已經讓他遇見他自己了。
他會一直糾纏她的。
歐帕爾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蒂麗雅,我……我想和你說件事。”
蒂麗雅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歐帕爾一臉嚴肅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與擔憂:“怎麼了,歐帕爾?”
歐帕爾張了張嘴,那些關於陰謀的真相險些脫口而出,可話到嘴邊,他又猶豫了。
他看著蒂麗雅澄澈的雙眼,裡面滿是對他的信任,想到一旦說出真相,這信任可能瞬間破碎,心中便一陣刺痛。
“我……我只是想說,我們的賭約,還沒有結束。”
歐帕爾最終還是將那難以啟齒的真相嚥下,聲音裡帶著幾分不自然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