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下,謝祈目光落在楚青棠的臉上,從最開始的錯愕轉為了然,最後變成濃濃的柔情,他捧著懷中少女的臉,認真道:“我知道”
皇都城宮殿。
御書房內,雲帝坐在檀木製太師椅上,死死盯著桌上的仕女圖一言不發,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不遠處跪著欽天監監正李千舸。
今日李千舸接到雲帝身邊太監的傳喚來到御書房,可進門跪下行禮後也未聞雲帝開口,眼下低頭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御書房內一片寧靜,可越寧靜,李千舸越是猜不透這雲帝的心思,宮中早就傳出今年的祭祀大典不同尋常。
前段日子云帝也說過,今年要禮部好好準備祭祀大典。同時他這個欽天監監正要帶著部下眾人一起為郭丞相之女測算命格,進而算出哪位皇子與之相配!可這種流程是從未有過的,雲帝到底想做何?
君心難測,跟著雲帝幾十年了,可李千舸自認為無法猜透雲帝的心思,眼下不明白雲帝的做法,就像是當初不明白雲帝為何要做那種事……
他比雲帝大幾歲,但是自幼交情不錯,那時還跟著還是太子的謝正沅去民間微服私訪,見證了雲帝與那民間女子的愛恨糾葛。
他見過謝正沅對那個女子的愛之深。
可卻也不明白為何最後二人卻落得個生死不相見的地步……
也許,世間男女糾葛本就是牽扯不清,剪不斷理還亂。
可李千舸就算再自欺欺人也知道,是雲帝負了容杳!
而自己……也是幫兇。
若不是他顧念著多年好友交情,顧念著太子勢力幫著謝正沅瞞著他太子的身份,也許那容杳能及時脫身吧!至少她不會跟著回來,也不會死在冷宮中。
思及此,李千舸伏在地上嘆了口氣,似悵惘,似悔恨。
他自詡君子,可是這件事情卻是他抹不掉的汙點。
雖無人知道,但午夜夢迴時,他耳邊總是突然響起一道容杳多年前的問話:
“李公子,我瞧著你風光霽月,想必不會對我說謊才是”
……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
謝正沅終於緩緩收起桌上的畫卷,而後瞥了眼跪著的李千舸,見他一直伏在地上跪著,一雙漆黑老練的雙眸露出些瞭然,隨後淡淡啟唇道:“行了,起來吧!”
李千舸聞言甩了甩袖子,弓著腰從地上起來,“謝陛下”
謝正沅雙眸在李千舸身上掃了幾眼,看到李千舸那已經生了白髮的鬢角之後,突然有些悵然。
想起當年兩人打馬遊歷的日子,他驀的開口道:“我說老李啊,你這些年怎麼老成這個樣子?”
李千舸聞言,小心翼翼斟酌開口:“回陛下的話,微臣比陛下年長几歲,確實是老了不少……”
從前是至交好友,而如今是君臣,謝正沅如何感覺不到李千舸現如今的疏離與奉承?
想起當年二人推心置腹的時候,謝正沅忽而嘆了口氣:“時光荏苒,物是人非啊”
話落。
李千舸眸光微閃,狀似不懂的模樣,一言不發,只是微微弓著腰,等著謝正沅的後文。
“千舸,這些年你兢兢業業,幹著自己最:()賜婚和親後,嫡女她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