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酒杯落地的聲音響徹在黑鷹營的最大的營帳內,站在營帳外的兵侍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不敢做聲。
今日三皇子殿下大清早來了軍營後,直接把嚴將軍,林將軍,還有軍師叫了進去。
從早晨開始,一個個開始罵,一個個被罵的狗血淋頭,最後又一個個灰溜溜的走了出來。
偏偏每一個走出來的人還對帳篷外他們兩個侍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也是,兩個侍衛在外頭聽了半日的教訓,那些將軍們對這種掛不住面子的事情,多少會惱羞成怒。
可憐兩個兵侍,生怕自己被遷怒,膽戰心驚的。
午時的日頭最為濃烈,驅散了不少寒意,這會兒營帳內只剩謝珺和嚴豐,謝珺披著大氅靠在椅子上醉的雙目通紅,整個人顯得十分疲憊。
一旁站著的嚴豐實在看不過眼,明明一個時辰前自己還被罵了,但對自己主上的擔憂還是在的,他瞧了眼地上碎裂的杯子,又看了看桌上放著的酒罐子,深深嘆了口氣。
不多時,他猛地向前一步捏住謝珺的衣領,咬了咬牙:“不就是一個女人?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
作為謝珺一手提拔的人,嚴豐既感念他伯樂之恩,又欽佩謝珺的能力。
旁人也許不知道,可作為謝珺的心腹,這些年,他親眼看到謝珺把黑鷹營從最初的小軍營變為了現在四大營中最強的。
黑鷹營,獵虎營,銀狐營,野豹營四大營,除了謝珺的黑鷹營,其他三個營分別歸屬於太子謝遙,四皇子謝治,五皇子謝芳,大雲人尚武,皇室注重軍隊培養。
除了七皇子謝祈,每位皇子都有自己獨立駐紮點在皇都城內,也是為了以後封王做準備,等各位皇子成人有子之後雲帝便會開始給皇子封地。
四大營在各皇子手上都不至於太差,除了謝芳那個酒囊飯袋以外,其他人都是治理軍營的佼佼者。
而其中治理最為優秀的便是謝珺的黑鷹營,黑鷹營不但操練將士,還會收攬各地能人做軍師,在此前與大燕之戰裡面,黑鷹營可是出了不少計策。
不過……謝珺終究不是太子,他要斂下鋒芒,許多的計謀知道後,也會順水推舟獻給太子,自己在背後暗箱操作。
……
謝珺一雙眸子涼颼颼的瞥了眼嚴豐抓在自己衣領處的手,“放手……”
話落,嚴豐立馬放開了手,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主子,剛剛的話若是主子計較,他的頭也別想要了,“主子息怒,屬下願意領罰……可”
心一橫,嚴豐彎著腰接著低著嗓子開口:“可是,屬下就是死也要說,主子這些年受的折磨難道還不夠?”
“為何要如此鑽牛角尖?”
“古言有道,情深不壽啊……”
說完,嚴豐猛地跪下,從腰間取下佩劍雙手舉起過頭頂,向謝珺請罪:“屬下任憑主上處置……”
靠在椅子上的男子冷著眼睛撇過頭去,淡淡吐出一句:“嚴豐,你知道這些年我活著唯一的開心的是什麼嗎?”
“是她,只有她”
語畢。
嚴豐聞言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只能低著頭一言不發。
謝珺伸手拿過桌上的酒壺,微微眯著雙眼,臉上情緒變得緩和,似乎陷入了回憶……
……
他記得很多,記得那些聲音,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為何就不知道在你父皇面前表現?”
“珺兒,你要爭,要搶,要把那些人都比下去,有朝一日若是你繼承大統,我們母子倆便都能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一手字都寫不好,難怪你父皇不:()賜婚和親後,嫡女她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