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繁雜,周身寂靜。
拓跋臨心中憂慮多了起來,不知怎麼的,他一隻手開始顫抖,近幾日頻繁出現這種狀況,起初他沒在意,這會兒憂慮之下才覺出有些不對。
他竭力想保持鎮定,桌子底下一隻手用力的扣住另一隻手,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咚”的一聲,拇指上的玉扳指竟然硬生生被捏碎,四分五裂。
拓跋臨思緒猛地收回,看了眼手指被劃破的血跡,低頭間眸子一抹厲色轉瞬即逝,慢慢的,他轉頭目光在跪著的二人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眼,最後停留在拓跋宇身上,好半晌語氣未明開口:“拓跋宇聽令……”
拓跋宇聞言脊背猛地僵直:“臣在……”
拓跋臨手掌心緊緊握著玉扳指碎片,血跡一點點滴在地上,可他似乎感受不到半點痛覺,仍舊自然的對著拓跋宇開口:“冀州……就交給你了”
“不管用什麼辦法,讓大燕和大雲亂成一團……”
“事成之後,另一半兵權便是你的了!”
此言一出,空氣中落地可聞,魏堅目眥欲裂,實在是想不通涼王的決策,兵權全部交給拓跋宇?
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別說是魏堅,拓跋宇也愣住了,猛地抬起頭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可反應過來之後心底的欣喜卻險些壓不住嘴角,雙手緊緊握拳,讓自己清醒了一會兒。
“臣定不負王上所託……”
陽春三月初,春風和煦,轉眼就到楚青棠生辰這日。
晌午的陽光落在院子裡,愜意又恬淡,她與冬葵一起坐在石桌旁,看著冬葵一臉認真的拿著五彩繩學著如何編織祈福袋子。
楚青棠唇角勾了勾,冬葵知道今日她的生辰,不知道從哪聽聞了這大雲的風俗,說是生辰之日要編織福袋子。
於是,從前幾日開始,她便學著這大雲的習俗給她編織祈福帶,說是過幾日可以帶去寺廟裡祈福。
冬葵這一編就編了好幾日,楚青棠見她這幾日眉頭就沒松過,眼下更是編的滿頭大汗,她忍不住出口勸道:“若不然讓我試試?”
冬葵聞言,圓圓的眼睛霎時間嚴肅了起來:“不成的,小姐,這生辰禮物若是假手於他人便沒了意義了”
義正言辭,楚青棠一時間有些無奈,“那好吧,不過你也彆著急,我……”
還沒說完。
耳邊傳來謝祈的聲音:“青棠……”
楚青棠轉頭看去,見謝祈穿著一身青色長袍往一臉笑意從臥房裡走了出來……
她耳根一熱,橫了他一眼不再看他。
自那日與謝祈“振了振威嚴後”,楚青棠前幾日面對著謝祈都是冷淡的,也不准許他動手動腳。
本來以為這人識時務,也老實了幾日,當真在書房住了幾晚。
楚青棠想著不能做的太過火,剛打算生辰這日給個臺階原諒他。
誰知道就在昨日的晚間,她從浴房洗漱完剛準備上榻歇息,就被人猛地攔腰抱了起來,
若不是熟悉他身上這香她當即就要喊救命了。
謝祈昨夜只穿著單薄的中衣,死死抱著她,她當時剛從浴房裡出來,身上水汽瀰漫著,內室暖和著,又沒有旁人,大抵是她穿衣時繫帶都沒來得及繫好,他的手直接從她小衣裡伸了進去……
冬葵見謝祈走了過來,立馬轉身退下了,坐在原地的楚青棠:“……”
“咳咳咳……”謝祈走近過來,自然沒有錯過楚青棠的臉色,心底不免有些心虛!
自那日楚青棠把他趕去書房後,他日日忙碌著,難得抽出空來陪她用膳時,她也是冷淡的態度。
接連幾日,一直到昨日夜裡,他忙完手頭上所有的事情後,最終猶豫了一個時辰後還是……
他了解她,知道楚青棠不會是因為這個事情真正動氣,男歡女愛這種事情實在正常,她與他又是正經夫妻,她不是那等計較之人。
她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他平日裡對她無賴的樣子,有時是他做的有些讓她氣惱了。
可是她不知道,在他心裡,他只有在她面前最自由沒有防備,開心便笑,不開心也不用虛與委蛇。
他淡藍色的眸子在日頭底下瞧著有些落寞,可看到她還坐在這裡並未直接離開,他就知道她在給他臺階下。
於是,長身玉立的俊美男子走近後直接單膝蹲下來,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語氣溫柔:“青棠可是還氣?”
“若是生氣,便打我幾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