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急,奴婢卻要好好給夫人補個妝,讓姑爺看見一個最美的娘子。”
雲霜這才去開了門,恭恭敬敬行禮,脆生生又滿含笑意地喊了聲“姑爺”。
奇怪,前些日子這小妮子見了他還怕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蕭勿仍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冷著眼,噙著似笑非笑,踏入門內,四下望了一圈。
沈意之從床邊站起來,蓋著蓋頭還是向前走了兩步,向蕭勿行禮,聲音軟語清甜,“夫君。”
蕭勿是獨自來的,他進門後,雲霜就出去並帶上了房門。
桌上的菜吃了許多,沈意之確實是餓了。
“咳咳~”煙霧嗆得沈意之沒忍住咳了兩聲。
蕭勿走到桌邊坐下,與沈意之隔著一張屏風,“院內著火了。”
“啊?!”沈意之驚詫,掀了蓋頭就跑出來,“哪裡著火?賓客們都還好嗎?”
蕭勿瞧著沈意之的表情,嘴角勾了勾,“夫人屋裡這麼嗆,怎麼沒有好奇問我?”
“方才吃飯時就察覺到了,雲霜說興許是先前放的炮,煙霧火藥傳過來了。”沈意之跑到蕭勿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冰涼的手捧著蕭勿的臉翻來翻去地看,“夫君沒傷著吧?火勢如何了?”
“無礙。”蕭勿視線仍盯著沈意之,沈意之睜圓的眼中都是擔憂。
被他盯得心虛,下一刻沈意之就一把抱住了蕭勿,下巴擱在蕭勿寬厚結實的肩上。
不知怎的就從眼裡蓄出了眼淚,竟攀著蕭勿的肩就開始小聲抽泣,“嚇死我了,夫君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怎就如此深情了?蕭勿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就是不知沈意之能做戲到幾時。
蕭勿從善如流地撫了撫沈意之纖弱顫抖的後背,誰知沈意之竟然得寸進尺,直接坐在了蕭勿腿上,趴著嚎啕大哭起來。
“我真的好害怕啊,夫君想來在朝中樹敵不少,這把火都燒到家裡來了,不知明日會不會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刺,我真的好擔心夫君啊。”沈意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饒是堅定認為沈意之在做戲的蕭勿,也不由心下一軟,覺得,她莫不是真的心疼自己,害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喪了命?
懷裡的人還在啜泣顫抖,蕭勿攏住她的背,自己卻脊背僵直。
今夜是他們二人的洞房花燭夜。
不論是父母之命,還是私相授受,在這一夜,都該有些肌膚之親,沈意之主動地靠近他,渾身清淡茶香之氣闖入鼻腔,手中柔軟更是他無法控制心跳的主要因素。
然而他卻是想好了,要給她留個清白之身,若當某日,沈意之接近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他能恢復沈意之的身份,那他就會放沈意之離去,尋自己的真心。
可懷裡的人哭著哭著,又把臉埋進了蕭勿的頸窩,滾燙的眼淚不停地從眼裡滲出來,燙得蕭勿脖頸刺痛。
蕭勿喉結滾動,“不會的,別哭了,我不會有事。”
沈意之抬起臉,淚眼汪汪地望著近在咫尺的蕭勿,蕭勿眉眼間有雁北人的深邃,但那雙眼都是京都的霧霜,冷得太無情。
她是經歷過一世的,夫妻之間的事情她比蕭勿懂得多,如此氤氳柔光下,情緒已然到位,她附唇上前。
“殿下!有情況!”門外有侍衛大喊。
沈意之親到了,親到了蕭勿的手背。
蕭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