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裘衣。
血跡已然凝固,這件讓自己一直不安許久的物證,竟在眼皮子底下待了這般久。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將物證送到自己的面前,並高高在上的旁觀自己所有不安。
瘋子。
顧隱白就是個瘋子。
顧元昭雙手顫抖的抓著裘衣,許久後,她忽然笑了。
在尋到證物之後,她親手將其處理了,火光一點一點的攀上染血的布料,顧元昭冷眼瞧著,眸中神色無悲無喜。
直到血跡成了一片灰燼,也帶著大雪那日的過往一齊煙消雲散。
——
經過此事之後,她與顧隱白間的關係倒是有些微妙,顧元昭無法對他真正放下心防,可自己此刻卻又暫時不能對他交惡。
而對方許是知曉自己的心思,自那之後和顧元昭也不常見面,只是依舊會令下人送些日常所需的物件到自己的院中,也會有意無意替她擋去下人的刁難。
顧隱白一直都在扮演著好兄長的角色。
但自己心知肚明,他做的這些表面功夫,不過都是給蕭茹看的幌子罷了。
顧元昭並不介意成為幌子,畢竟這只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
而後過了四年,正值春日,離城內的桃樹皆開了花,桃粉的花瓣順著春風飄入窗內,落上少女墨色的髮間。
顧元昭伸手輕取下發上的花瓣,在指尖輕轉著,耳旁是侍女低聲議論的話語。
“你說這白公子廢了這般大的功夫參與科舉,明明文采也是上佳,可最後卻落得在府衙當個小小文書,好歹也是侯府公子,竟只得這小官職,說出去倒是丟侯府的臉。”
“再怎麼樣不也只是個養子,和顧家又算得上幾分關係呢?”
……
侍女斷斷續續的話語響起,顧元昭垂眸望著指尖的花瓣,輕笑一聲。
蕭茹這般忌憚顧隱白威脅顧成燁的世子之位,這文書之職便是她的一個警告。
警告顧隱白別妄圖動些不該有的心思。
但他可不是這般輕易作罷之人,想必他從開始謀劃的那日起便已經預料到了如今結果。
許是印證她的猜想般,不久後的宮宴上,慶帝突然在宴上昏迷,宮內倒是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經太醫診斷,所幸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因過度操勞方才導致昏迷。
可慶帝是個多疑的性子,那日宮內因他昏迷而陷入混亂之時,最先出現主持大局的是三皇子。
他的兒子自己最是瞭解,素日裡便只會使些小聰明,那時的宮宴上明明太子也在場,而最後卻是他來出這個風頭……
聽著朝中官員對三皇子連連讚賞之意,也讓慶帝心中的猜測越發放大。
——
“那日宮宴上老三表現出眾倒是得了不少美名,你身為太子,也是未來的儲君竟無絲毫作為,倒是令朕失望。”
慶帝在棋盤上輕放下一子,不怒自威的臉上不帶絲毫表情,語氣也帶著幾分平緩,倒是叫人瞧不出他此刻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