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捂著心口,感受指尖處那如雷般的搏動,嘴角微彎。
她對這突然出現在侯府的小公子,也起了幾番好奇。
相信他在不久之後,定會掀起一番波瀾。
——
“侯爺不應該說些什麼嗎?”
待入夜後,蕭夫人坐於銅鏡前,手執著一柄檀木梳,一下一下地輕梳著髮尾,鳳眸微垂,好似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安寧侯聽著面上表情未變,垂眸望著桌上的四散的書信,淡淡道:“夫人此話何意?”
恰到好處的裝傻,好似對她的話語的確一無所知般。
可二人夫妻多年,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侯爺,我雖常年操持府內事宜,但也不代表我對外界真一無所知。”蕭夫人垂眸望著手心的墨髮,聲音很輕。
安寧侯對她的這話眸中也閃過幾分思緒,隨後便緩緩站起身走到蕭夫人的身旁。
伸手撫上她的指尖,順著取過那柄檀木梳,聲音也放緩了不少,“夫人想知曉什麼?”
他指尖撩起對方的一抹烏髮,垂眸動作輕柔的梳著,蕭夫人望著銅鏡中站在自己身側之人,若只瞧這場景,到真像是一對尋常夫妻般。
“關於那孩子的來歷。”蕭夫人嘴角微彎,微側了下身,便對上他的視線。
“當年的肅朝舊主被斬殺於如今的慶帝劍下,那時宮內被肅清的場景我想你應當比誰都清楚,肅朝宮內的皇子皆由新君賜死,可唯有一人,卻在那夜死於離奇失火的寢殿之內。”
蕭夫人微垂下眸子,長睫輕顫上幾分,伸手覆上安寧侯拿著檀木梳的手,聲音很輕。
“肅朝的十三皇子,同羽妃一同在那場大火中喪生,即便瞧見了屍首,可這一直都是慶帝的心頭尖刺。”
對方話語中的暗示分外明顯,安寧侯也知曉她話中的深意,便低聲道:“你在懷疑那孩子是十三皇子?”
“侯爺緊張些什麼?”蕭夫人掩唇輕笑上一聲,待再抬眸時,其中也閃過幾分冷意。
她緩緩站起身,將手上的檀木梳置於桌上,發出幾分微響。
“你同羽妃自小青梅竹馬,在肅朝發生宮變之前,安寧侯入宮的訊息可是由我父親親自壓下,當年之事才過短短兩年,如今又帶回一個孩童,侯爺。”
蕭夫人伸手整著他有些亂的衣領,低聲道:“我瞧你應當是忘了,這安寧侯的位置究竟是靠誰才坐得這般安穩。”
“蕭茹!你在威脅我?”安寧侯聽到這話面上表情也冷了些,指尖用力便掐住她的下顎,眸子微眯起,其中閃過幾分狠厲。
即便面對這般情況,蕭茹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她伸手緊緊抓著對方的手背,淡笑道。
“你莫不是忘了,我的舅舅是當今天子,就連你那安寧侯之位都是我給你的,顧錚。”
她用力極大,染有火紅蔻丹的指尖在對方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極深的紅痕,殷紅的血跡順著染上指尖,蕭茹猩紅著一雙眼,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