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從絕冥嶺來的妖主還在,她滿心惦念著昨兒的葉子牌,見狐狸露面,趕緊招手道:“狐狸來,昨日未能盡興,今日繼續。”
濯雪心不在焉,巴巴盯著那緊閉的門,但她亦不想得罪大妖,索性提著一口氣,不情不願地踱了過去。
昆羽從袖中取出新制成的葉子牌,笑道:“莫看了,你家主子正忙著跟別的妖說話呢。”
濯雪心神不寧,心說那別的妖,不會就是蘭蕙吧。
她接過玉雕的新牌,魂不守舍地道:“今兒不如玩點不一樣的。”
昆羽半張臉藏在髑髏中,乍一看陰森詭譎,偏她神態大方,頷首便道:“你說說,如何不一樣?”
“加籌碼,贏者能將投注全部拿去。”濯雪將手探到袖中,摸了半晌摸不出東西,故作尷尬地哎呀一聲,“小狐我身無分文,只能將全家都押上了。”
全家,自然包括蘭蕙,還有秋風嶺。
昆羽詫異,“玩這麼大?那我可得認真些,好將你從朧明身邊贏來。”
濯雪裝作不情願,心裡早在焚香祈天。
詐敗佯輸的事她還從未做過,此番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敗則多一條生路,待會如若朧明改變主意,不念同床情誼,她還能拉著蘭蕙投奔昆羽。
都是大妖,昆羽定不會輸朧明太多,必也有對付豬妖的能力,說不定也能替她解開禁制。
“妖主才學會這葉子牌不到一日,而小狐我久經沙場,哪會說輸就輸。”濯雪垂頭將葉子牌打亂,又小心翼翼壘齊,暗暗將好牌交到昆羽手上。
只是,她萬不可偏袒得太過明顯,否則旁妖定要起疑。
好在濯雪常在凡間行走,學到的技法不勝列舉,無需動用一絲妖力,便可瞞天過海。
“你這狐狸。”昆羽搖頭,翻手取出一隻白骨鏤成的燈,“此法器名叫束火,能將亡魂困在其中,亡魂在內,能逃過無常追蹤,亦能萬年不滅。”
同桌的其餘大妖也紛紛拿出籌碼,有金銀珠寶,也有像骨燈那樣的厲害法器。
濯雪看得目不暇接,這還是她頭回見到所謂的法器,全怪秋風嶺赤貧如洗,蘭蕙連件像樣的法寶也拿不出來。
這一件件的,可都是寶貝。
狐狸饞涎欲滴,忍痛往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寶貝再勾人,她也不能動心。
不過片刻,牌已通通分好,大妖們有的喜笑顏開,有的愁眉苦臉。
昆羽雙目精亮,隻手拿齊所有葉子牌,像展扇那般掩在臉前,得意道:“我這一手好牌,能將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濯雪心道太好了,嘴上卻道:“妖主氣運這般好?我倒要看看,落花流水是什麼滋味。”
牌還沒打出去,遠處殿門微微敞開。
濯雪慌亂扭頭,想看清門裡出來的是誰。
不是蘭蕙,是朧明和一位穿著翠紗華服的女子,那女子面容半遮,衣裙上銜滿雀翎,行走時飄然若仙,恰似羽化。
昆羽睨去一眼,不屑道:“那是黃粱夢市的主人,黃粱夢市便是凡間常說的鬼市。那黃涼夢是羽族出身,有點本事,和三界都有些交集,訊息比誰都靈通。”
“第一,我不姓黃。”涼夢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