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說到此處,女人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她是真沒想到,那看起來和藹的徐行老,竟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可憐她的孩子了......
女人的哭聲漸漸浸滿這間屋子,那細弱又可憐的嗚咽聲似一把利劍,狠狠插進沈九的耳膜。
“你先別哭。”沈九頭疼地揉揉眉心,語氣微重,“你的孩子現在就在隔壁睡著,他前不久吃飽了飯,現在睡得很好!”
女人一聽,紅腫的眼睛微微瞪大,隨即就要下床,踉蹌著去看孩子。她還沒走幾步,她膝蓋上的傷口又裂開,滲出絲絲血跡。
沈九無奈地嘆口氣,她將女人重新按在床上,叮囑道:“你先把玉米吃了,等會兒我再陪你去看孩子。”
說完,沈九轉身離開了屋子,去端剛煮好的玉米了。
女人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四周,最後垂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很快,沈九就端著玉米回來了。
新出爐的玉米香甜可口、軟糯彈牙,女人咬著咬著,眼眶就紅了。
“姑娘......”女人突然放下玉米,踟躕道,“我知姑娘是好心,這才救了我們母子......姑娘有什麼吩咐,現在就說與民婦聽,民婦定會赴湯蹈火!”
沈九聽這婦人說話頗有幾分講究,再聯想這婦人之前堅決拿錢買米的舉動,心下多了幾分猜測。
她嚥下之前備好的話語,轉而道:“我聽嫂子說話有幾分講究,不知嫂子是哪裡人?”
那女人怔了下,自嘲道:“我就是永安本地人,只不過......”
這女人姓許,人稱許梅娘,曾是歡慶坊許秀才家的閨女。
許梅娘自小隨父親讀書,才名漸漸遠揚。到她及笄後,求親之人將要踏破她家門檻。
許秀才挑花了眼,也樂開了眼。就在許梅娘即將定親之時,許梅娘私奔了,物件是臨街巷子的一個窮書生。
那窮書生老家在安陽縣,家裡只有兩口薄田,外加一個老母。書生雖有幾分才氣,拼死也只考了個秀才,根本沒有留在永安的資本。
可想而知,許家父母根本不同意這門親事,為了棒打鴛鴦,反而還加速給許梅娘定了門親事。
許梅娘年少氣盛,轉頭就與書生私奔了。
許秀才大怒,他隔天放言,要與許梅娘斷絕關係。
自此兩家再無交集,直到前段時間許家來信,說許秀才即將病逝,許梅娘才日以繼夜地趕到永安。
沈九聽完後,也沒問書生去哪裡了。她拿出那枚平安符,問道:“這是你的嗎?”
許梅娘茫然地搖搖頭。
沈九沒說話了,她沉默地啃著玉米,耐心地等著女人吃完。
*
是夜,窗外樹影沙沙,懸月暗沉。
“你說你在哪裡發現許嫂子的?”李沙棠眼神凝視著沈九,語氣有些焦急。
“應該就在馬家巷後頭,大約三里地的樣子......”沈九摸著腦袋,遲疑道。
李沙棠眼神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