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喝嗎?”
李懷恆面色一冷,他不再猶豫,轉瞬撈起李沙棠,將她往外帶,“別喝了,回府接旨!”
李沙棠被扯得一趔趄,酒瞬時醒了一半。她暗搓搓地瞪了李懷恆一眼,卻也沒反抗,順從地走進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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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公慢走。”李沙棠笑眯眯地接過聖旨。
曹太監瞥過李沙棠醺紅的雙頰,又瞟過她身後的李懷恆,有心討個好,連忙道:“雜家先回宮覆命,四殿下再在宮外待會兒吧。”
李懷恆頷首。
曹太監走後,李懷恆拉著李沙棠的袖子,帶著她往府裡走。
他一邊走,一邊還要絮絮叨著:“明日就要進行馬毬比賽了,你今日還敢喝酒,也不怕著涼輸比賽。”
李沙棠盯著被李懷恆扯住的衣袖,面上醉意依舊,眼底卻逐漸清醒。
半響後,她慢吞吞地問了句:“那你會來看我比賽嗎?”
“你這不是廢話。”李懷恆睨著李沙棠,沒一會兒,又揉揉她的腦袋,“放心吧,會去的。”
兩人身後,有道風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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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白雲書院。
一處僻靜小屋內,崔杜衡盯著手裡的宣紙,眼神越來越暗,手指微微蜷起。
他折起宣紙,舉著火燭,正在猶豫時,一道推門聲打斷了這一切。
“你要去永安?”盧山長闖進來,面色不善地逼問著,“你明知他在永安......”
“怎麼?”崔杜衡輕笑一聲,他收起宣紙,轉身盯著盧山長的眼睛,“我在青州就安全嗎?”
盧山長面色一僵,他囁嚅許久,終才道:“現在他身體不好,來青州不便,你若繼續待在青州,說不定......”
“我受夠這樣的日子了。”崔杜衡冷笑道。
盧山長看著眼前的青年,他已束起冠發,美麗的面容完全張開,修長的身體隨意一靠,宛若他母親歸來。
“收起你噁心的眼神。”崔杜衡皺眉,“要看你妹妹,自己坐馬車回永安看去。”
盧山長掠過青年眼角下的淚痣,小小的、烏黑的,在桃花眸下搖曳,這是他與他母親最大的不同。
他收回目光,輕嘆一聲:“也罷,你也長大了,可以自己做選擇了。”
說完,沒等崔杜衡反應,他轉身離開了。
崔杜衡嗤笑一聲,他掏出懷裡的宣紙,洩憤似地撕成塊塊碎屑,再盡數灑落燭火上,任其化落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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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高照,碧空如洗。
一個七寶毬劃過天際,輕靈地穿過眾多球杆,眼見著就要落入球門下的一尺小洞裡。
下一瞬,一隻齊膝長筒皮靴猛蹬馬鐙,隨後單腿倒掛在馬身一側,用腰腹力量仰身舉杆,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接住了七寶毬。
頃刻間,七寶毬被猛地投出,以相反的運動軌跡,一擊墜入敵方小洞。
球場眾人紛紛勒馬停步,或羨豔、或嫉妒、或欣賞地打量著球場中間的胡服少女,她身姿挺拔、眼神清亮,舉手投足間透著數不清的瀟灑肆意。
正是李沙棠,她贏了這關鍵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