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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是阿真自出現在骸塞以來,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在這篇模組中,人是一定要死的,但到底誰的死亡才是最有價值的呢?
&esp;&esp;——他一直在這裡觀察著、考量著,想找到最合適的那個人選。
&esp;&esp;而如今,這樣的人選找到了。
&esp;&esp;聰明人似乎總有輕鬆達到目的方式,威逼也好利誘也罷,費奧多爾描述的場景確實是太誘惑了。
&esp;&esp;他讓“殺死費奧多爾”的價效比降在阿真的心目中到了最低。
&esp;&esp;只要殺掉澀澤龍彥,橫濱就會被紅霧籠罩。而捅死費奧多爾卻什麼用處都沒有。
&esp;&esp;那捅死費奧多爾就很沒意思了。
&esp;&esp;“他看上去明明很正常。”阿真抑制住了被挑起的興奮,開始小心的求證。
&esp;&esp;“看看這個吧。”費奧多爾也不介意阿真的懷疑,敲了敲承裝著蘋果的銀質果籃,蘋果們的上方擺放著一個青色金屬質地的顱骨裝飾物,只要來到這場茶會,沒人會注意不到這顆顱骨裝飾物。他很有特點,在審美方面應該是受到茶會主人的青睞的。
&esp;&esp;然而,費奧多爾卻說,“這是他的頭顱”。
&esp;&esp;——這是他的頭顱……
&esp;&esp;阿真眨了眨眼,伸手捧起了那個金屬裝飾物,它比看上去要輕一些。泛著金屬的光澤,實際上卻是覆有金屬塗料的陶瓷,從底部隱約可見看不出材質的內容物。
&esp;&esp;——這真的是顱骨嗎?
&esp;&esp;阿真沒見過真骨頭,答不上了。但有一件事卻無比明晰。
&esp;&esp;——比起澀澤龍彥,費奧多爾才是能為這場劇目中創造更多驚喜的人。
&esp;&esp;捅死費奧多爾並不只是看不著紅霧這麼簡單,他更的存在比太宰、比澀澤龍彥都更能引導戲劇的發展。而一場精彩的故事,正是阿真無比期待的。
&esp;&esp;所以,阿真順應了費奧多爾的計劃。
&esp;&esp;阿真不再雙手捧起顱骨,他收回了一隻手撐著腦袋,用單手拿著顱骨裝飾物,顱骨被挪到了身側,它之下是懸空的地面。
&esp;&esp;阿真鬆開了手。
&esp;&esp;顱骨裝飾物掉到了地上,發出陶瓷碎裂的聲音。裡面的內容物骨碌碌的滾到了阿真的腳邊,露出了有著三道爪痕的面龐。
&esp;&esp;費奧多爾表情表情沒變,只是淡淡的將視線移到了阿真身上。
&esp;&esp;“你沒騙我。”阿真的神色透露著一種理所當然的無辜,“那就讓我看看紅色的霧吧。”
&esp;&esp;費奧多爾收起了冷淡的神色,露出了面對客人時的公式化微笑。
&esp;&esp;“這就不演了麼?”他反問道。
&esp;&esp;阿真並沒有露出被拆穿的神情。
&esp;&esp;“你也是費佳大人。”他壓低了聲調,話語帶著一種錯覺般的柔和,“所以,我確實是為你而來的。”
&esp;&esp;·
&esp;&esp;寶石屋內的參觀活動在二人達成共識後結束。顯然,澀澤龍彥組織這場參觀的目的並不全然是為了參觀。
&esp;&esp;異能力少年的出現讓既定的情況發生了變化,變得微妙而難以行動。他為在場的人創造了私聊的機會,以此來在給所有人提供二次博弈的機會。
&esp;&esp;當然,對於橫濱人來說,無論他們如何博弈,他們都得死的。
&esp;&esp;太宰先一步推門而出,他撩了下遮擋視線的髮絲,一抬眼就看見了茶會桌邊的異國青年。
&esp;&esp;費奧多爾正在澀澤龍彥的座位上悠閒的觀賞一隻蘋果。
&esp;&esp;他腳邊的不遠處是閃爍著金屬塗料光澤的瓷器碎片和有著三道刻骨疤痕的顱骨。那個異能少年卻不知所蹤。
&esp;&esp;太宰的瞳孔不明顯的收縮了一下,下一刻,他迅速轉身後撤,伸手摁住了即將貫穿他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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