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黃射眼含淚水低聲嘶吼著父親之死帶來的悲痛。
然而現在不是哀悼的時候,在戰場上主帥戰亡是巨大的災難。
但目前情況還不宜立刻傳播這則壞訊息。
黃射不能大肆喧譁讓士兵們士氣盡失。
他努力平復心情後,對幾名副官說道:“我將接管將軍在西陵的任務,請你們指揮其餘的人。”
這些校尉面面相覷,剛才親眼目睹過黃祖仍在陣前,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別處?可看見黃射的眼中閃過的哀愁與決心,他們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選擇沉默以對不再追問。
而這場殘酷的混戰還在繼續上演。
黃祖或許已經不在了,但將士們並不知情,這對他也沒什麼影響。
畢竟,黃射已站到了主帥的位置,從容指揮戰鬥。
“登陸!”
甘寧等人的堅持與勇猛衝鋒起了關鍵作用。
失去了投石車和弓箭手的牽制,戰船迅速靠近夏口岸邊。
船隻靠岸後,士卒們呼喊著蜂擁而出,加入了甘寧的行列,各自歸位重組編隊。
登岸之後的作戰需嚴格按照原有編制展開。
黃忠手下的朱雀軍迅速集合,轉向側翼遊走,手持弓箭尋找射擊機會;青龍軍作為前軍主力,手持長槍,在薛仁貴的帶領下奮勇向前,瞬息之間衝殺了數百步,所經之處血肉模糊,敵人、友軍傷亡慘重。
黃射兩眼充血地大吼不止,揮舞寶劍砍向那些膽敢退後計程車兵:“不準退後!”
他困惑不解:江夏士兵曾經無懼無畏,是荊州軍中公認的最強大的部隊之一,怎會在面對南陽軍隊時突然如此畏懼?
圍在黃射周圍計程車兵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他,暗忖敵方不僅實力更強,人數更多,還配備了弓箭手隨時給予打擊。
而己方竟連基本的戰略戰術也顯得無力迴天。
有人建議道:“將軍,撤退吧!”
這一聲音反而讓不少士氣低落的人更快撤離。
黃射怒斥:“帶好糧草輜重,敢死軍斷後!立即前往江陵!”
他幾近牙齦破碎般憤怒地質問身邊的不解者:“難道你想留在這片戰場送死不成?”
接著又說明撤往江陵的理由:那裡防禦堅固,遠非此地所能比擬,更重要的是確保糧草供給充足以圖長久支撐,並等待救援。
“我會獨自對抗張易和趙雲兩軍。”
黃射面有不忿,翻身騎馬直奔江陵。
經過半天的激戰,夏口的岸邊早已佈滿了雙方的 。
此時,張易進入了夏口城,眼前是一片殘酷且血腥的景象,遍野屍骸遍佈。
張易沒有急於追擊敵人,而是先安排將士們去處理 。
若 不及時清理,汙染水源後極易引發瘟疫。
這可非同小可!
襄江畔的岳飛也在忙著接收降兵,這些事情都需耗時,轉眼已過兩天。
襄陽城內,劉表的想法與黃射如出一轍。
他們以為張易率軍進攻江夏時只會留下少量兵力防守,因而十幾萬大軍過江攻入南陽就能自動解開江夏之圍。
但事不如願,十幾萬大軍還未全過江就被人滅掉了五萬人!這讓劉表如何不生氣?
在議事堂中,劉表面色陰沉,下面的大臣們竊竊私語,讚美著張易。
「蔡瑁到底幹了什麼?」
「我給了他十幾萬大軍怎麼指揮成這樣?」劉表猛地一拍桌子大吼。
他在荊州刺史的位置上待習慣了,這一戰關乎他生死,所以對蔡瑁幾乎是言聽計從:讓他分兵就分兵,要立即開戰便立刻開戰,然而結果如何?
旁邊的蒯越和蒯良對劉表的一通怒罵並無任何反應。
十幾萬軍隊……你帶五十多歲老漢來湊人數也算?
“主公,有人說蔡瑁當日遵照主公的指令去宛城送糧草,順便送了張易一萬把強弓、一萬個弓弦。”
此時蔡瑁的政敵們也不放過這個機會,將流言傳進來了。
“那會不會早叛變到張易那邊了呢?”
其中一人推測,“不然怎麼可能用十三萬人打三千人而自損五萬,那豈非奇蹟再現淮陰侯重生了?”
劉表聽了心中有所思索,突然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一位滿身是血的斥候奔入大廳。
劉表厭惡的目光不是衝著這士兵渾身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