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宇的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同學們先是愣住,緊接著,他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紛紛湧向梁悅。
“梁老師,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求求您了,梁老師,我們不想一直這樣下去!”
“梁老師,您救救我們吧!”
嘈雜的聲音裹挾著懇求,像潮水般湧向梁悅。
他們緊緊地圍著她,一些學生甚至抓住了她的手臂,粗糙的指尖磨得她面板髮麻。
梁悅感受著他們急切的體溫,和耳邊嗡嗡作響的祈求,心中的煩躁感像野草一樣瘋長。
她能理解學生們的恐懼和絕望,但她絕不是神,不可能憑空變出改變現狀的能力。
她深吸一口氣,將心中那股煩躁感強壓下去,目光堅定地掃視著眼前的學生。
“都冷靜一點!”梁悅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她抬起手,示意學生們後退。
或許是梁悅的聲音自帶震懾力,又或許是他們本能地畏懼老師,學生們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他們眼中的期待和渴望並未消退。
“我知道你們想改變現狀,但我也需要告訴你們,西山基地的管理方式是有它道理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有付出才有回報。”梁悅的聲音清晰而冷靜,她沒有被學生們的期盼衝昏頭腦。
她很清楚,西山基地的社會分層是必然的,而那些身處高位的人,必然有他們存在的價值。
她微微皺眉,繼續說道,“你們不願意勞作,卻希望不勞而獲,這本身就是不對的。只有努力付出,才能獲得相應的回報。”
梁悅的話音剛落,學生們臉上的期待頓時凝固了,轉而出現一絲難以置信。
空氣彷彿都變得沉重起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老師,您……您說什麼?您是說我們活該受苦嗎?”一個學生顫抖著聲音說道,眼神裡充滿了迷茫。
其他學生也紛紛投來複雜的目光,他們的表情從期盼變成了失望,甚至有一絲隱藏的憤怒。
梁悅感受到學生們情緒的微妙變化,但她沒有退縮,語氣依舊堅定,“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們,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運轉的。不要總想著不勞而獲,想獲得更好的生活,就要學會付出。”
“可是……”吳成宇還想辯解,但梁悅已經抬手打斷了他。
“我會盡力幫你們,但不是以你們想要的方式。”梁悅丟下這句話,便不再開口,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學生們。
空氣中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彼此不安的呼吸聲在房間裡迴盪。
第二天,天還未亮,西山基地便響起了洪亮的號角聲。
這是每天例行的晨會時間。
梁悅在宿舍裡簡單洗漱後,便跟著人流走向基地的中央廣場。
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人,他們表情木訥,雙眼無神地注視著前方的高臺。
臺子上,一個穿著制服的女領導正在激情澎湃地講述著基地的輝煌歷史和偉大藍圖。
她的話語充滿了煽動性,配合著周圍高音喇叭裡播放的激昂音樂,讓人感覺彷彿置身於一場盛大的洗腦儀式。
“我們要服從基地的管理,堅定不移地為基地做出貢獻!”女領導的聲音尖銳而有力,在廣場上空迴盪。
她的目光掃過人群,
梁悅站在人群中,默默地聽著女領導的發言,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
她知道這是一種典型的精神控制手段,試圖透過這種方式讓基地的人們放棄思考,完全服從基地的管理。
“很好,看來大家都領悟了基地的精神!”女領導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她轉頭看向身邊的葛秘書,“葛秘書,把昨天新來的人帶出來,讓他們也接受一下精神洗禮。”
葛秘書點點頭,衝著人群招了招手。
幾個身穿制服計程車兵走了過來,徑直走向梁悅所在的區域。
“梁悅,出來!”其中一個士兵語氣強硬地喊道。
梁悅心中一沉,她預感到,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走了出來,她的目光平靜而銳利,落在那些士兵的臉上。
梁悅的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學生們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他們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和無奈。
有人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