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了已經下放勞動改造的楊廠長的叮囑:千萬別跟革委會的人對著幹,保住生產,維持車間正常運轉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這兒,趙主任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些:“你既然是革委會的領導,自然是你說了算,我歸你管,只求你別影響廠裡的正常生產。”
“哈哈!老趙,算你識相!”劉海中得到了想要的面子,心滿意足地從機床上一躍而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在車間裡溜達了一圈,這才大搖大擺地離開。
“就他這樣的,也能當領導?這革委會到底什麼眼光!”
“哼,看這死老頭子能神氣幾天,早晚得灰溜溜地滾回車間!”工人們看著劉海中遠去的背影,氣就不打一處來,等他一走遠,立馬你一言我一語地罵開了。
“劉海中這傢伙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當官了!”也有工友心裡酸溜溜的,滿心嫉妒。
“都別瞎嘀咕了,認真幹活!小心禍從口出,被人揪住小辮子!”車間主任無奈地嘆了口氣,出聲提醒道。
劉海中當官的訊息,就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全廠炸開了鍋,不光第三車間議論紛紛,整個軋鋼廠都鬧騰開了。
“呵!就劉海中那副德行,也能當領導?我看吶,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傻柱撇撇嘴,滿臉不屑,那語氣就好像吃了個蒼蠅似的。
“老劉都能混上個官噹噹,我憑什麼不行?”許大茂眼珠子轉了轉,盯著劉海中離去的方向,眼神裡透著一股不服氣,彷彿已經看到自己當官的那一天了。
“這下可好,劉海中當了領導,咱這大院以後怕是不得安寧咯!”易中海眉頭緊鎖,心裡那叫一個嫉妒,暗暗想著這世道怎麼就變了呢。
“我爸當官了!哈哈!”劉光天得知訊息後,興奮得一蹦三尺高,那臉上的笑容就跟朵盛開的喇叭花似的,彷彿自己已經跟著沾光成了人上人。
唯獨陸遠,神色平靜,對此事一點兒都不驚訝,就跟提前知曉了結局似的。
上班時間還沒結束,他就跟車間請了假,騎上那輛半舊的腳踏車,風風火火地朝著正在勞動改造的楊廠長那兒趕去。
一路上,微風拂面,陸遠心裡惦記著老領導的處境,腳下蹬得更快了。
到了地方,陸遠從隨身的包裡掏出幾瓶茅臺酒,滿臉笑意地遞給楊廠長:“老領導,知道您愛這口,我特意給您帶的,您嚐嚐。”
楊廠長接過酒,眼眶微微泛紅,拍了拍陸遠的肩膀:“好小子,還是你懂我!如今這形勢,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遭罪咯,說不定哪天就有人來找茬。
小陸,你有空就多去看看大領導,照應照應。”
陸遠重重地點點頭,神色堅定:“您放心,我一定照辦!”在他心裡,楊廠長和大領導都是有真本事的人,眼前的困境不過是暫時的,終有撥雲見日的時候。
從楊廠長那兒離開後,陸遠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大領導家。
同樣帶上了茅臺酒,還特意備了幾瓶老乾媽辣椒醬,他知道大領導就好這兩口。
果不其然,大領導看到這些東西,臉上頓時笑開了花,拉著陸遠就坐到棋盤前:“來,陪我下幾盤棋,好久沒這麼痛快了!”
陸遠陪著大領導殺了幾盤棋,眼看天色漸晚,這才起身告辭。
等他回到四合院,路過賈家的時候,一股香腸的香味鑽進了鼻子。
這香腸雖說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家家戶戶都能做點,但賈家這味兒似乎格外濃郁。
陸遠微微皺了皺眉,也沒多想,徑直回到自己房間。
賈家,賈張氏這日忙活了許久,終是將一鍋香腸飯精心烹製完畢。
裊裊炊煙剛散,香氣四溢開來,迅速瀰漫在這小小的四合院空間裡。
“哇,這味兒怎麼恁香嘞!聞得我哈喇子都快止不住了,肚子裡的饞蟲直鬧騰,真想立馬嘗上幾口。”小當蹦蹦跳跳地進了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鍋香腸飯,小嘴微張,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槐花也緊跟其後,小手揪著衣角,眼裡滿是渴望,小聲嘟囔著:“奶奶,我……我也想吃。”聲音怯生生的,帶著些小心翼翼。
賈張氏一聽,臉上瞬間烏雲密佈,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張口便罵:“作死的丫頭片子,急個什麼勁兒?這飯滾燙滾燙的,要是燙壞了嘴,有你們好受的!”那語氣兇巴巴的,嚇得兩個小姑娘一哆嗦,往後退了幾步。
恰在這時,棒梗像只歡快的小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