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見許遠舟再次出現,薛況瞬間垮了臉,冷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頭子又生了個兒子。許兄乾脆改姓薛如何?”
&esp;&esp;許遠舟臉一紅,低聲道:“薛兄說笑了。”
&esp;&esp;薛雁瞪了一眼薛況,提醒道:“你今夜要當值吧,還不快去,要遲到了。”
&esp;&esp;“哦,我差點忘了。”薛況匆匆出門,換了官服,腰掛佩刀,便去衙門上值。
&esp;&esp;來了盧州後,為了替家裡分擔,薛況憑藉著一身好武藝去衙門尋了個衙役的差事,每月雖然只有二兩銀子的俸祿,錢少事還多,還要夜裡當值,今日的任務是巡街,直到天亮才能歸家。雖然辛苦,但他卻幹勁滿滿,就像當初他在錦衣衛當值之時那般,總覺得至少憑自己的能力謀得一門差事,便離自己的夢想更近了一步。
&esp;&esp;但他不放心薛雁和許遠舟獨自相處,便央大哥薛燃送薛雁回去。
&esp;&esp;薛雁等人出了鋪子,便鎖門打算去往許家。
&esp;&esp;見秦宓手中提著燈籠,焦急等在門前,髮髻被風吹得凌亂,裙襬也被冷雨淋溼,見她在雨中凍得瑟瑟發抖,薛雁轉頭對薛燃道:“秦娘子像有話對大哥哥說。”
&esp;&esp;見未婚夫慕容澈就在秦宓的身邊,薛燃便裝作不在意,道:“在京城時,我便已經和她都說清楚了,讓她回蘇州,安心和慕容澈成婚,如今我和她已經沒什麼好說的。”
&esp;&esp;又對秦宓道:“秦娘子請回吧!”
&esp;&esp;秦宓卻一直不肯走,倔強的等著,臉色蒼白,冷的直髮抖,卻一直不肯接受慕容澈手裡的披風。
&esp;&esp;薛雁見薛燃神色彆扭,明白他心裡的顧慮,知他是擔心自己的腿留下殘疾,又未尋到差事,心裡難免覺得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秦宓。
&esp;&esp;薛雁握住薛燃的手,眼神中滿是鼓勵,“大哥哥,既然秦娘子能追到盧州來,便表明大哥哥在秦娘子的心裡很重要,說明她根本不在乎大哥哥心中憂慮的那些事。如果大哥心裡有秦娘子,便捨得將秦娘子白白讓給那慕容澈嗎?”
&esp;&esp;薛燃怔怔地望著秦宓,見她抱臂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實在可憐又心疼,便似下定了決心,道:“那我去見她。”
&esp;&esp;薛雁心想那秦娘子也是個可憐之人,此番終於傷痛中走出來,主動邁出這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氣啊!她也希望大哥哥和秦娘子的好事能成。
&esp;&esp;“既然雁兒妹妹能勸得薛家長兄,那雁兒妹妹自己呢?就不願給自己一個機會嗎?一個對人開啟心扉,重新開始的機會。”原本撐傘站在薛雁身後的許遠舟,走到了薛雁的身側,與她並肩同行。
&esp;&esp;“家裡的鋪子急需處理,再說我現在並不想成婚。”她不信霍鈺已經死了,他是大燕的戰神,曾在雁門關外一舉擊殺了北狄十員猛將,他如此強悍,又怎會輕易便死了。
&esp;&esp;其實她是打算等許家的織布坊交貨,她便親自送那批貨回京城打聽霍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