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別衝動。”
江沅灩放下手中剪刀,道:“沅灩陪你一起去。”
江泊安也擔心劉榮一衝動做錯事,便道:“榮哥,讓你妹妹陪著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劉榮知道江泊安這是不放心自己,左右沅灩也懂事,帶上她也不礙事。
“行,沅灩,咱們一起。”
江沅灩點頭,兩人一起朝外走去。
去了江家藥鋪,大老遠便聽見婦人的哭聲了。
這哭聲太大,吸引了周圍不少百姓過來看熱鬧。
冷霜娥也早早選了一個好位置,在附近茶樓坐下,還為自己點上了一杯茶。
她一臉得意,平日裡都是江沅灩看她的笑話,這一次,終於輪到她來看江沅灩的笑話了。
江沅灩和劉榮扒拉開看熱鬧的人群后,便聽見婦人哭嚎道:“我怎麼命這麼苦啊,家中還有三個孩子,當家的,你就這麼去了,讓我一個婦道人家可怎麼辦啊?”
“大家快來幫我評評理,這江家藥鋪的藥吃死了人,居然還不承認。”
“他們是一點良心都沒有啊,將毒藥給我丈夫吃了,我那苦命的丈夫才吃了一口,便口吐鮮血離開了人世啊,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一眼三個孩子……”
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雙手拍地,滿臉痛苦。
那模樣,讓人瞧了無不動容。
就連圍觀的百姓也有不少人出聲。
“這也太可憐了吧,江家做的這不是人事啊!”
“是啊,好好的藥鋪怎麼能賣毒藥給人吃呢!”
“最大的問題是,江家不僅賣毒藥,還不承認,他們不認這事,便是將這婦人往絕路上逼啊!”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劉榮上前高聲喝道:“都給我住嘴,我們江家是絕對不可能賣毒藥的!”
婦人見到劉榮,一雙三角眼亮了亮,哭嚎的聲音更加大了。
“哎喲,好你個劉榮,賣人毒藥還不承認,你是打量著要逼死我們娘仨啊,也難怪你有娘生沒娘養了,你沒有人性,你活該啊!”
劉榮氣得滿臉通紅,他是孤兒,生下來便被扔了。
婦人這話,無疑是往他心窩子上戳。
劉榮怒吼:“住嘴!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抓起來!”
“你敢抓我!憑什麼?總得有個由頭吧?你別以為你在兵馬司裡做了指揮使你就能隨意抓人了,否則你便徇私枉法,我看你這破官也就坐到頭了。”
婦人存心激怒劉榮,一句罵得比一句難聽,劉榮哪裡還能忍。
劉榮正欲上前將婦人強行帶走,卻被江沅灩給阻止了。
江沅灩道:“這位婦人,請問怎麼稱呼?”
“我姓羅,人稱羅嫂子,江二小姐,聽說你被安定伯府休棄了,是不是因為你們江家太毒了,所以你才被休的?”
“羅嫂子,你錯了,我是和離,而非被休。”
“切,什麼和離不和離的,夫妻兩人不過了,那一定是男人不要女人!”
江沅灩並未被羅嫂子激怒,相反,她笑看向羅嫂子。“羅嫂子這言論倒是無知,我見你臉熟,可是我們從前曾經見過?”
羅嫂子一臉凜然道:“你別一上來就套近乎,我們從未見過。”
江沅灩:“哦,是嗎,既然你我是第一次見面,你怎知我是江家二小姐,而我姐夫叫劉榮?還知道我姐夫在兵馬司做指揮使,又知道我與婆家和離,莫非,你是有備而來?”
羅嫂子一噎,臉上閃過一絲訕色。
“我……你們江家是京城的富商,誰不認識啊!”羅嫂子忙努力圓回場子。
江沅灩繼續道:“好,就算你的理由是對的,但方才聽你說,我們江家的毒藥,你丈夫只喝了一口就毒死了?”
“對!”羅嫂子挺直胸背,一臉煞有其事。
江沅灩:“既然只喝了一口就毒死了,那剩下的藥呢?”
羅嫂子彷彿就等著這一刻道:“剩下的藥我都帶來了,為了防止你們江家藥鋪抵賴,那藥我都沒敢潑,就等著仵作來驗。”
羅嫂子說罷,得意地將藥碗端了出來。
“有誰懂藥的,麻煩出來聞聞,這藥裡有砒霜嗎?”
羅嫂子一吆喝,便有一位年輕男人站了出來。
“我是大夫,我來聞。”
男人湊近藥碗,嗅了一口之後,忙捂住口鼻。
“這裡有砒霜,這分明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