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幾乎快要昏倒。
她咬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依蘭和流芳面面相覷,依蘭撲通一聲跪下。
“夫人,奴婢得到梅世子身邊隨從的訊息,便從主院那邊趕過來,待奴婢進屋時,屋裡只有梅世子和小姐……”
依蘭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葉氏迷茫問道:“所以,是梅世子與沅灩他們倆……”
“奴婢也說不準,奴婢進屋時,梅世子守在外間,而小姐則在浴桶裡泡著。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奴婢不敢隨意揣測。”
依蘭的話讓葉氏更加心煩意亂了。
葉氏看著泡在浴桶裡的女兒,眉頭深深皺在一起。
女兒出了這麼大的事,以後……她該怎麼辦?
葉氏正在六神無主之際,屋外傳來梅凌然的聲音。
“伯母,梅某求見,可否請伯母借一步說話?”
葉氏這個時候實在是沒什麼心情見人,可礙於對方的身份,她只得移步出去。
此時臨江王妃也在,見葉氏出來,臨江王妃讓方糖上前去扶住她。
葉氏心中不快,女兒畢竟是在臨江王府出了事,她回去了也不知該如何交代。
臨江王妃心知葉氏為人母親的心情,她道:“江夫人,今日令嬡在我們王府出事,是王府的不妥當,本王妃向你道歉了,若需要什麼,只管說一聲便是。”
葉氏搖頭,她心中苦悶,事情已經發生,任何話都無事於補。
葉氏只開口問道:“王妃可有查過,我們沅灩到底是怎麼到這偏僻別院來的?”
“查過了,是府上出了叛徒,一個丫鬟騙姐姐過來的。”方糖此時也極恨,姐姐出了事,她比誰都心急。
“那丫鬟如今已經跑了,我爹和娘已經派人去追了,待將她追捕回來後,定不會放過她。”
葉氏點點頭,其他的便不再多問了。
問多了也於事無補,反而將事情鬧大了,對女兒家名聲也不利。
“伯母。”
梅凌然倒是對著葉氏便行了大禮。
葉氏悶聲道:“梅世子何須行如此大禮,民婦不敢當。”
“伯母,梅某心繫江二姑娘,若伯母願意的話,梅某立馬回家告知父母,請他們向江府提親。”
梅凌然此話一出,不僅葉氏驚呆了,就連臨江王妃也震驚在了原地。
也只有方糖內心雀躍,太好了,梅世子長得好看,姐姐若是能嫁這麼好看的人,她替姐姐感到高興。
葉氏怔然,“梅世子,你……此話當真?”
梅凌然道:“自然當真,梅某從未如此真心了。”
葉氏猶豫道:“可是……”
梅凌然打斷了葉氏的話,“梅某別無所求,還望伯母成全。”
他態度堅決,倒是令葉氏無法拒絕。
葉氏:“容我回去與老爺商量商量。”
“好,梅某靜候佳音。”
梅凌然說罷,目送著葉氏進了屋子。
臨江王妃別有深意地看向梅凌然,她道:“世子爺好魄力,此時求親,正是大好時機。”
梅凌然目光望著屋內,道:“我倒寧願,永遠沒有這樣的大好時機。”
是的,他寧願一步步慢慢來。
追她,誘她,讓她逐漸接受自己。
可眼下這變化……是他趁人之危了。
江沅灩這一覺睡了許多,待她醒來時,外面夕陽漸沉。
天空上掛著的宛如鹹鴨蛋一般,金黃圓潤,將人間籠罩在一層黃昏拂曉中。
“小姐,你醒了。”
依蘭上前一步,將江沅灩從床上扶了起來。
江沅灩身子仍然有些發軟,她無力地靠在依蘭肩膀上,問道:“什麼時候移我到床上的?”
“小姐昨日在冷水裡泡了兩個時辰後,臉上紅暈褪去了些,奴婢才作主將您移到床上,畢竟天冷,奴婢怕您凍著了。”
“嗯。”江沅灩懶懶應了一聲。
隨即,她想到什麼一般,道:“依蘭,臨江王府有叛徒,一個小丫鬟和冷霜娥狼狽為奸,你去告訴臨江王妃,讓她務必要找出這小丫鬟,否則待她出去之後,恐怕會打著臨江王府的旗子騙人。”
想想,就連自己都著了那小丫鬟的道,她若真出去了,得哄騙多少人。
依蘭目光復雜看向江沅灩,“小姐,你還是為自己著想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