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嫂子叫嚷完後,也反應了過來。
她罵道:“好啊你個小賤人,故意激我,好讓我說漏嘴,大人,民婦方才說的話不作數……”
羅嫂子罵罵咧咧,而站在府衙外聽堂的迎夢則搖了搖頭。
迎夢小跑幾步出來,將訊息告訴給了等候在外的冷霜娥。
冷霜娥氣得失望罵道:“蠢婦,蠢婦!”
迎夢道:“小姐,羅嫂子失言,這案子想必挽回不來了。”
冷霜娥厲聲道:“沒用的東西,罷了,不看了,免得越看越氣,至於後面如何,看宋慕淮自己吧。”
冷霜娥心中明白,宋慕淮這是在報復江家呢。
可惜好好的一齣戲,半途毀了。
堂上,羅嫂子還在不停叫嚷,姚大人拍起驚堂木,羅嫂子嚇得瞬間安靜下來。
姚大人沉聲呵斥道:“方才你已經親口承認,在場眾人皆都聽見,豈能有不作數的道理,來人,將這羅嫂子押下去好好審問,本官再來親自問一下許仵作。”
羅嫂子被押下去之後,許仵作撲通一聲跪下來了。
“大人,小人是著了羅嫂子的迷魂道了,小人糊塗,一切都是羅嫂子求小人去辦的,小人想著,左右不過幫忙說兩句話的事情,誰知道竟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大人饒命啊。”
許仵作這嘴可沒羅嫂子的硬,三兩句便交待了事情的經過。
許仵作將所有一切都推得乾乾淨淨,實則羅嫂子那相公早就一命嗚呼了,羅嫂子為了訛詐江家藥鋪,便特意去江家藥鋪買藥。
至於其他的,許仵作便不清楚了。
姚大人問道:“羅嫂子所作所為,可是受人指使?”
許仵作搖頭:“草民不知。”
姚大人轉向江沅灩,道:“江小姐可還要告宋慕淮?”
江沅灩心中自然是想要告宋慕淮的,可江沅灩知道,這是在京兆尹,萬事得講究證據說話。
如果羅嫂子咬死不承認受宋慕淮指使,她就算再想告也是無用。
江沅灩道:“姚大人,民女可否詢問大人一個問題。”
“說吧。”
“我們江家的藥鋪如今被刑部的人封了,不說江家藥鋪沒有藥死人,就算真的藥死了誰,也是民事糾紛而非刑事,大人覺得,刑部的人這樣做竟然是為了什麼?”
姚大人沉思,這事確實蹊蹺。
宋慕淮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燒得也太旺了些。
又聯想到這江家二姑娘與宋慕淮之間的淵源,姚大人隱約猜到了什麼。
可無憑無證的事,他不會張口便來。
姚大人道:“待本官查明此事,再給你答覆吧。”
“多謝大人,另外民女還想懇求大人,能否讓守在我江家藥鋪前的官差撤了?”
“那些官差是刑部的人,非本官所管轄。”姚大人搖頭,道:“江二姑娘再等些時候吧,此案查明後,刑部的人想必便會撤了。”
江沅灩聽罷,眉頭輕蹙。
江家藥鋪一日關門,便失去一日的營生。
往來供貨的,店裡打雜的,哪樣不等著藥鋪的經營開支來維持家用,若刑部的人長久不撤,於江家來說,必會損失不少。
可姚大人能做的也確實只有這麼多,江沅灩也只能拜謝離去。
劉榮出了京兆府後,便對江沅灩道:“沅灩,你別擔心,刑部的那些人我去將他們趕走。”
“姐夫,你雙拳難敵四腿,可別亂來。”
“姐夫我現在好歹也算是兵馬司的指揮使,我自然不會再單槍匹馬做這事了,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叫人來。”
“哎,姐夫……”
江沅灩想要喊住劉榮,可劉榮腳步快,一會兒便沒影了。
江沅灩搖頭,這兵馬司的人來了,和刑部的人碰上,兩方若都不相讓,到時候只怕鬧得不可開交。
江沅灩:“流芳,依蘭,咱們快些去藥鋪吧。”
“好。”
主僕三人坐上了馬車,馬車還未到達藥鋪門前,便已經聽到吵鬧聲不斷了。
“小姐,前面人太多,馬車過不去。”馬伕在外面道。
江沅灩吩咐:“我們下車走過去。”
流芳和依蘭扶著江沅灩下了馬車,三人朝著藥鋪的方向望去,好傢伙,兵馬司和刑部的兩幫人馬已經當街推搡起來了。
再這樣下去,只怕就要打起來了。
江沅灩有些頭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