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領軍,本官允許你撤了嗎?”
一道聲音傳來,眾人循聲望去,便看見宋慕淮從一輛馬車上下來。
江沅灩心中一驚,那輛馬車好像早就停在那裡了。
所以宋慕淮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眼見左領軍撐不住了,才露面出來。
宋慕淮他到底是準備做什麼?
看著這些人在江家藥鋪門前大打出手,他卻坐在馬車裡,無動於衷。
他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宋慕淮目光陰沉的看著江沅灩和梅凌然兩人,剛才他在馬車裡面看的清清白白,江沅灩在梅凌然到來了之後,臉上的歡喜有多麼生動。
她從來沒有對自己那樣過。
那種期盼驚喜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讓宋慕淮心裡彷彿跟針尖紮了一般,疼痛起來。
而梅凌然看向江沅灩的眼神,更是讓宋慕淮呼吸一滯。
他從來沒有見過,向來冷情冷性的汝南侯府世子會用這樣的眼神去看一個女人
溫柔、歡喜、憐憫、敬重全揉和在他那一雙桃花眼裡,彷彿一張網一般,將江沅灩給籠罩起來。
這兩個人,他們是什麼時候,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是不是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宋慕淮越想越氣,他對左領軍吩咐道:“你是刑部的人,沒有本官的命令,誰也不許撤走。”
“宋慕淮,你不要太過分,你分明是公報私仇,今天京兆尹的人已經將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你們刑部又憑什麼封我們江家的藥鋪。”
劉榮氣的破口大罵,如果不是礙於身份,他真想將宋慕淮給狠狠揍一頓。
宋慕淮冷眼看過去,“本官說不撤便不撤,你不過是一個六品指揮使,有什麼資格來質疑本官?”
“他沒有資格,那麼請問我有資格沒有?”
梅凌然一身戎裝,目光睥睨著宋慕淮。
宋慕淮咬牙,道:“見過同知大人。”
梅凌然道:“宋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陛下提拔你為刑部尚書,是讓你為國為民造福,而不是在這裡利用權勢欺壓百姓的。”
宋慕淮面無表情說道:“江家藥鋪的藥毒死了人,本官不過是稟公辦理罷了。”
“你胡說,”江沅灩立馬反駁道:“我已經報了官,京兆尹姚大人那裡分明已經為江家藥鋪洗脫了毒害別人的嫌疑,宋大人卻揪著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宋慕淮爭辯:“此事還沒有定論。”
梅凌然:“雖然此案還沒有定論,但是姚大人既然洗脫了江家的嫌疑,你們刑部的人自然不能再看守在這裡了。本官命令你立馬將人撤走!”
宋慕淮手指緊攥,梅凌然如今是五軍都督府正一品同知指揮使,雖然自己與他同為一品,可實權卻並沒有他大。
若這事再鬧下去,只怕就傳到陛下耳裡了。
自己才剛坐穩刑部尚書的位置,自然不好多生事端。
宋慕淮此時縱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冷哼一聲:“這一次既然查明瞭真相,那就放過你們,下次若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就不要怪本官手下不留情面了。”
“撤。”
宋慕淮一聲令下,左領軍這才帶著人離開。
再經過江沅灩身邊的時候,宋慕淮目光陰沉地盯著她。
江沅灩目不斜視,只當是一陣陰風從自己身邊飄過而已。
刑部的人終於走了,劉榮上前幾步,對梅凌然感激抱拳。
“世子爺,這一次多虧你了,如果不是你,宋慕淮那廝必然不會這麼善罷甘休。這混蛋玩意,老子就沒見過這種人,沅灩救他一命,他反過來頭來如此待我們!當真是中山狼一頭!”
劉榮提起宋慕淮,那真是一肚子火。
梅凌然道:“劉兄莫氣了,你我之間何必言謝。至於宋慕淮……他得意不了多久。”
說完後,梅凌然轉而看向江沅灩,“江二姑娘,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江沅灩:“梅世子請慢走。”
看著梅凌然遠去的背影,劉榮突然猛地拍了一下額頭。
“我這糊塗腦袋,想起來了,今天是梅家軍一年一度講武的日子。”
“講武?”江沅灩目光微微詫異,“那今天豈不是很重要?”
“是呀,往年講武的時候,梅家軍所有將士必須到場,就連陛下也要親臨,這麼重要的日子,梅世子到底是怎麼樣從校場趕過來的”
江沅灩心中劃過一絲異樣,他是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