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灩唸完一段遊記,太后已經睡著了。
她將遊記合上,黃公公走了進來,為太后披上了一層薄巾蓋上。
“江二姑娘,請跟老奴過來。”
怕驚擾到太后,黃公公和江沅灩一起出了正殿。
黃公公面上帶著笑容,道:“江二姑娘,這兩天多虧了有你,太后娘娘的臉色看著都好了許多。”
江沅灩道:“公公客氣了,我不過是給太后娘娘唸了些有趣的遊記,哄她老人家開心罷了。”
“你幫太后治好了頭痛的毛病,又為了讓她開心特意找了精彩的遊記過來,實在是有心。”
黃公公笑道:“有了江二姑娘在,我等這些奴才們做事也都輕鬆許多了。”
從前太后被頭痛所折磨,難免會發些火氣。
有江沅灩在,太后好幾天都沒發火了。
江沅灩道:“多謝黃公公抬舉沅灩,這些有趣的遊記,也是我讓宮外的姐夫收集來的,日後待我出宮,我再讓姐夫多收集些來給您。太后若再有不開心時,您念給她老人家聽聽就能讓她心煩散去了。”
“哎,老奴哪能跟江二姑娘比,姑娘那聲音聽著跟黃鸝鳥似的,若是換成老奴去唸,只怕太后聽了更加頭疼。”
黃公公打趣,江沅灩不由笑了笑。
“黃公公,我這裡有特製的活絡油,待陰雨天時,您可將油抹在您曾經受傷的右腿上。”
“一來可以止痛,二來可修復內裡的損傷。”
黃公公一聽,目露詫異道:“江二姑娘,你可真是神了,能看出老奴的傷不說,居然還能瞧出這是陳年的老傷?”
江沅灩朝他笑了笑,將活絡油遞了過去。
黃公公接過,心頭一暖。
“江二姑娘,您可真是心靈手巧,日後有什麼事,若是需要用上老奴的,只管提出來。”
江沅灩輕聲道:“黃公公客氣了,沅灩眼下確實有個難事,想請黃公公幫忙。”
“何事?”
“是這樣,馬上家父生辰了,我在發愁要送什麼禮物給他,我想著,公公與家父也算是年齡相近,同齡年之間喜愛想必也瞭解些,可否請公公幫忙出個主意?”
黃公公笑了笑,原來是為了這點小事。
黃公公道:“你問老奴算是問對人了,不說別的,老奴在這宮中見多識廣,論起送禮一事,還能幫忙參謀一二,江二姑娘,令尊平日裡可有喜愛的物品?”
“喜愛的物品?”江沅灩想了想,道:“曾經我送過一個帶鉤給了父親,父親極為喜歡,帶在身邊好多年,可惜後面他不願再帶了,想來許是款式舊了,與如今時興的不同了。”
“所以我想著,要不我重新畫一個款式送給父親,只是要畫什麼樣的,就令人發愁了。”
“帶鉤嗎?”
黃公公沉吟了會,眼眸不由一亮。
他道:“江二姑娘,你跟我來。”
黃公公帶著江二,去了正東角一處小房間前面。
房間前有兩個太監值守,見到黃公公過來,紛紛向他行禮。
黃公公擺了擺手,道:“去,將太后當年收好的白玉帶鉤拿出來。”
兩個小太監看了一眼江沅灩,黃公公立馬道:“江二姑娘是可信之人,再說了,那帶鉤只是讓她看看,又損失不了什麼。”
兩個小太監這才同時掏出兩把鑰匙,伸向一隻鎖,一陣搗鼓,這才將房門給開啟。
江沅灩明白了,這便是太后的私庫了。
這私庫也只有這兩個小太監同時在場才能開啟,否則缺了任何一方,便少了一把鑰匙。
自然,也就打不開這門了。
沒過一會,其中一個小太監拿著一個棕色木匣出來,遞給了黃公公。
黃公公朝江沅灩笑道:“江二姑娘,也就是你了,其他人我是萬萬不會給他看的,這帶鉤可是上好的東西,當年也是工匠們花費了好久的心思才想出來的,你今日看一眼,只找一下靈感便好。”
江沅灩對黃公公點頭,一臉誠懇道:“公公放心,沅灩只是長長見識,看看別人到底是如何做的。”
黃公公見她這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再說了,只是看一眼。
他就不信,僅看一眼,江沅灩還能夠做出個一模一樣的不成。
他當著江沅灩的面,將棕木匣子開啟。
匣子裡,安靜地躺著一枚白玉帶鉤。
江沅灩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