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
冷霜娥被小夏子安排在一處角門,此處隱蔽,說話也方便。
黃公公:“冷小姐,太后特意叮囑過老奴,您怎麼又來了。”
冷霜娥面有焦急之色,她道:“黃公公,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我想請你幫忙。”
說罷,冷霜娥掏出一疊銀票,塞給黃公公。
黃公公身後的小夏子,眼睛都瞪直了,這銀票的厚度……起碼有一萬兩以上了吧?
冷霜娥到底有什麼事,值得她掏如此多的錢?
黃公公此時也是這般想的,但他與小夏子不一樣。
他在宮中當差多年,知道什麼該拿,什麼不該拿,今日冷霜娥找到小夏子,想必也塞了銀子給小夏子。
小夏子還小,眼皮子淺薄,不懂其中厲害。
黃公公並不接, 而是雙手環進衣袖之中,面色嚴肅道:“冷小姐,有事便說吧,老奴若是能辦到,看在丞相大人的面子上,就是一分錢不要也會幫你辦的。”
“可若老奴辦不到,您就算給再多老奴也無事於補啊。”
冷霜娥心中暗罵了一句死太監。
找你辦事是給你臉了,你還在這裡拿喬。
心中罵歸罵,冷霜娥面上還是笑道:“黃公公,此事並不是什麼大事,有件事我想向您打聽一下,那江氏在慈寧宮中也待了幾天了,她可有見過太后娘娘一枚帶鉤?”
黃公公皺眉,這事蹊蹺。
他前腳帶江沅灩去太后娘娘私庫看白玉帶鉤,後腳冷霜娥就為這事找上來?
莫非是有人透露了訊息給冷霜娥?
黃公公用眼角瞪了小夏子一眼,小夏子則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師父。
黃公公:……不是小夏子。
若不是小夏子告訴冷霜娥這件事,那就更加奇怪了。
黃公公久居宮中,思考片刻,含糊不清道:“帶鉤?江姑娘好像提過一嘴,不過這事已經被老奴給打發了。”
至於如何打發,那便讓冷霜娥自己去猜吧。
冷霜娥一聽,面上一喜。
太好了,她猜的果然沒錯,江沅灩就是衝著帶鉤來的。
好在黃公公將她打發了。
冷霜娥道:“黃公公,我正想拜託你,能不能將太后那枚帶鉤拿來給我瞧瞧。”
只要知道那帶鉤是什麼模樣,她便能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來。
她要搶在江沅灩之前,將假帶鉤做出來。
黃公公眉頭輕蹙,若是平日裡,誰要看一眼這帶鉤,倒也不算什麼難事。
可今日,江沅灩看完,冷霜娥接著要看?
江沅灩看,是為了她父親的生辰禮,這冷小姐要看,又是為了什麼呢?
更何況,冷小姐還送來這麼多銀票?只為了看一眼帶鉤?
事出反常必有妖。
黃公公心思微動,心底已經響起了警鈴。
“宋少夫人,那帶鉤是太后娘娘的私物,老奴怎可輕易拿出來,冷小姐,老奴出來時,太后睡著了,此時想必也醒了,得需要老奴回去伺候了。”
“小夏子,你跟為師一起回去吧。”
黃公公說了一聲告辭,便要帶著小夏子一起走了。
冷霜娥急道:“黃公公,何必如此著急走呢,若是錢不夠,你只管開口便是了。”
黃公公心道,就為了一枚帶鉤,她還要砸錢?那這忙就更加不能幫了。
在宮中,錢並不是最珍貴的,最珍貴的便是明哲保身,不趟任何渾水。
黃公公婉言拒絕道:“宋少夫人,不是老奴不肯,真是老奴辦不到,你就莫要再為難老奴了。”
眼看黃公公還想要走,冷霜娥心中氣極。
“黃公公,你不過是一個閹人罷了,本小姐求你辦事是給你面子,你現在拒絕,就不怕得罪整個丞相府和安定伯府嗎?”
黃公公腳步站定。
冷霜娥目光鄙夷盯著他的背影。
黃公公呵呵笑了一聲。
小夏子則傻眼了。
完了完了,這冷小姐算是徹底地將師父給得罪了。
師父最恨人叫他閹人。
黃公公轉過頭,臉上笑容加深,他道:“宋少夫人罵得對,老奴就是一個閹人,實在是老奴不知好歹,這樣吧,不如冷小姐現多加一萬兩,老奴便將這事為你辦成了。”
冷霜娥嗤笑道:“你早答應便好,何必挨我一頓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