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雖然不明白江沅灩為何會有這樣的請求,不過她下這道旨意。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對冷丞相有了交待。
反正冷霜娥為了嫁進安定伯府都絕食了,這道旨意正好解救了她。
也正好成全了江氏所求。
江沅灩聽了太后的懿旨,深深跪拜道謝。
太后有些疲倦道:“罷了,你們且回吧,藥粉日後你每月定時送到宮中來便成了。”
“是。”
江沅灩從宮裡出來後,便拜別了臨江王妃。
臨江王妃對她笑道:“沅灩,改日有空,上王府一起喝茶。”
能讓臨江王妃說出這句話,說明臨江王妃已經打從心底認可了江沅灩。
這一切當然是拜方糖所賜了。
方糖回到王府後,每日謹遵江沅灩的叮囑,小心不惹禍,忍住咬人的壞習慣,天天纏著臨江王妃,美其名曰她想孃親了。
臨江王妃看著失而復得的女兒,那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方糖又趁此機會,天天在臨江王妃耳邊說江沅灩的好話。
臨江王妃初聽時,還以為江沅灩是一個處心積慮要討好她的人,心中便有幾分防備。
不僅是自家女兒,就連汝南侯夫人對江沅灩也是讚不絕口。
聽得多了,今日又再見到女兒與江沅灩在一起時的放鬆開心,臨江王妃也終於明白了。
江沅灩確實是個通透的人。
江沅灩笑著點點頭,目光輕瞥,便看見梅凌然正站在官道之上,一身絳紫色衣袍襯得他身姿挺拔高大。
他今日怎麼說也算是幫了自己,於理該過去向他道謝。
江沅灩走了過去,向他一拜,道:“梅世子,今日多謝你了。”
她明白,若非梅凌然向太后求情,僅憑自己一人之力,今日未必會如此順利。
梅凌然一雙笑眸看向她,道:“不用道謝,只是在下不明白,江二姑娘為何非要讓那兩人鎖死在一起?”
江沅灩道:“為了噁心他們,成全自己。不過,我倒是好奇,梅世子既然不知我這麼做的目地,又為何選擇幫我?”
梅凌然笑得坦蕩又瀟灑,道:“鄙人樂意。”
江沅灩:……
梅凌然又朝她笑了笑,一雙眼眸仿若有星辰在裡面。
江沅灩匆匆別過眼,道了一聲告辭,轉身上了自家馬車。
目送她離去後,梅凌然才上了馬車。
伯府內,宋慕淮早就迫不及待地守在流雲閣了。
鸚鵡在一旁揮舞著翅膀罵他。
“傻逼,傻逼快走!”
宋慕淮目光冰冷地瞪向它,“你再罵,我真把你給燉了。”
鸚鵡:“傻逼,傻逼燉我。”
宋慕淮大怒,他拿這院子的主人沒法子,還拿只鸚鵡沒法子嗎?
宋慕淮:“來人,將這隻臭鳥給我抓住,先拔毛再煮透!!”
“誰敢!”江沅灩的聲音傳來。
見她回來,宋慕淮不顧自己身上有傷,忙迎了上去。
“沅灩,你去哪了?我等了你許久,做了你愛吃的桃花酥,你嚐嚐。”
江沅灩目光極淡地看了一眼宋慕淮,成親一年,他主動為她做一次桃花糕,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直接繞過他,朝著自己屋裡走去。
宋慕淮追在其後,道:“沅灩,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彆氣了好不好,你放心好了,今日我已經去丞相府說清楚了,我會一輩子與你在一起,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立馬不娶冷霜娥。”
江沅灩停下腳步。
她轉頭,目露嘲諷看向宋慕淮。
“宋慕淮,你不是說,冷霜娥與你有青梅竹馬的情誼嗎?她非你不嫁,你非她不娶,現在為何又變了?”
宋慕淮眼神閃躲,他道:“這……沅灩,我現在發現這世間只有你最好。”
“錯了,”江沅灩搖頭,“你並非發現我的好,而是身上又長痤瘡了。”
宋慕淮驀地抬眸,震驚道:“你,你怎麼知道了?”
江沅灩:“猜的,現在看來,我猜對了。”
也就是說,她剛才是詐自己的?
宋慕淮有些懊惱,氣得握緊了拳頭。
見江沅灩繼續朝裡走去,宋慕淮又追了上去,他道:“沅灩,從前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吧,我們從頭來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