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王府的馬車慢慢行駛在官道上。
到了宮門,臨江王妃說明來意,內侍便去通傳。
太后此時正在自己宮中閉眼休憩,聽到臨江王妃求見,心中升起疑惑。
“今日是怎麼回事,哀家這慈寧宮倒成了香餑餑,這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太后身邊的福嬤嬤笑道:“也許是太后您這裡福澤深厚,他們都愛往您這裡湊呢。”
“你這老傢伙,油嘴滑舌的。”太后笑罵了一句。
福嬤嬤繼續道:“老奴聽聞,臨江王妃丟失了十六年的小郡主找到了,想必今日便是帶小郡主過來給太后看看。”
太后年事已大,見了冷丞相之後,實在是有些疲勞,聽到福嬤嬤如此說,這才道:“行了,讓她進來吧。”
臨江王妃帶著方糖進來。
方糖見了太后,按照之前王府嬤嬤教的禮儀,朝著太后行禮。
“糖兒參見太后,太后千歲。”
太后打量著方糖,笑道:“不錯,與你母親年輕時一般模樣,只是瘦了些。”
提到瘦字,臨江王妃眼眶微紅。
她道:“太后,您老人家不知道這孩子吃了多少苦頭,她能活著已經算是幸運了。”
臨江王妃是太后母族侄女,雖然算不上親厚,可她性子溫順,時常來太后這裡走動,當年她丟失孩子時差點瘋了,這些太后也是看在眼裡的。
太后寬慰道:“好了,如今她俏生生地站在你面前,日後就不用再受苦了。來人,去取哀家的玉葫蘆過來,將玉葫蘆賞給小郡主了。”
玉葫蘆,代表著福祿雙全。
臨江王妃和方糖趕緊謝過。
臨江王妃道:“太后,近來頭疾可好些了沒?”
太后嘆了口氣,道:“頭疾是哀家的老毛病了,這些年太醫用了無數藥,於哀家都於事無補。”
“太后,有一人能治頭疾,我想著太后您頭疾發作時多有難受,便將她帶進宮來了,太后您要見見嗎?”
“哀家正好頭痛,那便讓她進來吧。”
見了冷丞相之後,太后精神有些不好了,又強撐著見了臨江王妃,此時太陽穴兩側正隱隱發痛。
既然來了這麼個人,那便試試看吧。
太后召見,江沅灩從殿外從容地走了進來。
她先給太后請安,又掏出早就準備的藥粉,道:“太后,可用這藥粉熬成藥湯,再用藥湯熱力燻蒸頭頸處,每日早晚一次,三個月後便能痊癒。”
太后聽聞之後,有些驚奇。
“以往那些太醫們來了,不是扎針就是讓哀家吃藥,你這法子倒是新奇。”
江沅灩道:“扎針吃藥固然沒錯,只是許多頭疾並非頭部有問題,而是由旁邊的引起,比如頸部和肩膀,或者眼睛,由於常年的伏案也會造成頭疼。”
“那便先試試吧。”
能不扎針吃藥,當然是最好不過。
福嬤嬤接過藥粉,吩咐宮中女婢熬成藥汁,太后燻蒸過後,當真是好了許多。
太后連連稱奇:“哀家的頭居然不疼了,就連眼睛也清明瞭許多,當真是神了。”
太后又看向江沅灩,滿意笑道:“你方才進來請安時自稱臣婦,可是哪家的婦人?”
江沅灩低頭道:“回太后的話,臣婦江沅灩,是安定伯府宋小伯爺的妻子。”
太后臉色一僵。
“你就是冷丞相口中的妒婦?聽聞你不許宋小伯爺有別的女人?”
江沅灩並未回答太后的話,而是跪倒在地,道:“臣婦今日過來,想向求太后一件事。”
太后一聽,眉眼中有些不耐,她道:“你想求什麼?莫非是想要哀家的懿旨,日後都不許宋小伯爺有別的女人?”
“這你就別想了,在你來之前,哀家已經下旨,遵本朝律法,讓安定伯府休了你。”
“臣婦確實是想要太后的懿旨,可卻並非這個。”
江沅灩聽聞自己被休,並不慌張,反而更誠懇地磕了磕頭。
她目光堅毅道:“臣婦懇請太后賜一道懿旨,讓宋小伯爺與冷霜娥今世做一世夫妻,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生生世世永遠在一起,不可分離。”
江沅灩話音一落,整個慈寧宮安靜了一瞬。
太后有些不可思議道:“你所求的,是這個?”
“是。”江沅灩堅定回答。
“你不是善妒嗎,你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