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並未察覺到兒子的神情,她自言自語道:“江氏這人我喜歡,宋小伯爺眼下不鬧騰了,必定是終於知道她的好了。”
說罷,她見自個兒子坐在位置上,神情若有所思,彷彿在想著什麼。
溫夫人不解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兒子,你在想什麼?”
梅凌然無奈撥開溫夫人的手,道:“沒什麼,母親,我們去跟她打個招呼吧。”
“有什麼好打招呼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我們現在去跟她打招呼,反而打擾了人家,走了,回家!”
溫夫人一聲吩咐,車伕慢慢啟動馬車。
馬車經在江沅灩面前時,梅凌然神情微頓,目光朝著她的方向看去。
許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將淡淡將目光收回。
丞相府。
“什麼?宋慕淮不肯休妻,也不肯和離?”
安定伯府休妻不成的訊息很快傳到丞相府,冷霜娥一聽,氣得差點尖叫起來。
“宋慕淮這是什麼意思?他明明都要娶我了,為何還捨不得江氏?江氏她就那麼好嗎,讓他寧願冒著得罪丞相府的風險,也不肯離棄?”
冷霜娥說到這裡,再也忍不住,氣得怒摔了桌上的茶盞。
茶盞呯的一聲四分五裂,破碎的白瓷濺到冷丞相和楚氏腳邊,夫妻倆對視一眼。
楚氏道:“霜娥,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哪還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模樣?”
冷霜娥心底也崩不住了,她難過地抬手緊緊擰住自己的衣襟,哽咽道:“娘,明明我與宋慕淮有青梅竹馬之情,為什麼就是比不過那個江沅灩,為什麼?”
見女兒如此失態,冷丞相心中也惱怒。
冷丞相道:“好個安定伯,交給他的事情他辦不妥,看來,不給點顏色他看看,他是不知道我丞相府的厲害了。”
冷丞相起身,抬腳便要朝外走去。
楚氏連忙問道:“老爺,你要去哪?”
“我去宮裡,現在就將摺子呈給聖上,等聖上看到這摺子,我看那宋慕淮骨頭還硬不硬!”
“老爺,你先別急。”
楚氏攔住冷丞相的去路,用心良苦勸道:“霜娥畢竟馬上就要嫁到安定伯府了,這個時候若是安定伯出事,咱們兩家的關係只怕鬧僵了,到時候,霜娥在安定伯府也難做人啊。”
楚氏此話一出,冷丞相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不想,冷霜娥卻嘶吼道:“父親,這摺子您只管遞上去,安定伯出了事,安定伯府日子更加不好過,到時候整個安定伯府的人就會知道,只有唯我冷霜娥馬首是瞻,才能好好活著。”
冷丞相沉思了會,道:“霜娥說得沒錯,安定伯出事,宋家還有其他人,他們嘗過了我們丞相府的厲害,以後才不敢造次。”
楚氏面色並不贊同,她道:“別的事若是施威也就罷了,可夫妻之間若是如此,長久下去只怕……”
“母親,你怕什麼?只要有父親在,他宋慕淮永遠就得聽我的!”冷霜娥打斷了楚氏的話,滿臉篤定。
楚氏啞然。
冷丞相也不再猶豫,拿著摺子便要出去。
此時下人來報,“老爺,夫人,小姐,安定伯帶著宋小伯爺,在府外求見。”
“他還有臉來!”冷丞相冷哼一聲,道:“既然他有臉來,我倒要好好聽聽,他要做何解釋。”
安定伯忐忑帶著宋慕淮上門,方才他聽說冷丞相要出門,又瞥見冷丞相手中正拿著那本參自己的摺子,他心底一陣後怕。
好在他來得及時。
安定伯賠笑道:“丞相大人,這不孝子我帶來了,今日他便交給你了,要打要罰隨你便,只求丞相大人你消消火。”
冷丞相陰陽道:“不敢,誰不知道宋小伯爺硬氣,昨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不休妻便不休妻,說不和離也不和離,還放下豪言要與那江氏過一輩子。”
冷霜娥聽到這裡,更加氣得發抖。
宋慕淮要與江沅灩過一輩子,那她算什麼?
“宋慕淮,我問你,你說這話時,可有想過我的感受?”冷霜娥再也忍不住質問,她緊緊盯著宋慕淮,要從他嘴裡聽到答案。
宋慕淮臉色也不好看。
昨日他發現自己身上長了一顆痤瘡之後,提心吊膽了整整一夜。
好在今日醒來,他發現身上並無第二顆長起,這才鬆了口氣。
只是他這一口氣剛松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