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好像反應過度了……
對啊，小五分明被他留在了另一個世界，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想到這裡心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抱歉，我認錯人了。”艾草往後退了兩步，轉身想離開這片溫泉。
身後蓬鬆的狐狸尾巴一個伸長，圈住那不盈一握的細腰，將艾草帶到自己的身邊。
艾草第一時間反抗，沒想到抬手就觸碰到男人溼漉漉的胸膛，他下意識地縮回手，卻被那狐狸尾巴抓住時機勒地更緊。
“想去哪兒？”百里霽月奇怪道，“你的傷還沒好，要多泡一會兒。”
艾草皺緊眉頭，掙扎著，“放開我！”
百里霽月依言放開人，卻還是用狐狸尾巴摟住艾草的腰，表情認真，“你為什麼要跑？”
艾草看得出，面前這個妖怪並不是想佔自己的便宜，他把自己困在這裡只是為了讓自己多泡一會兒溫泉，這泉水確實有療傷功效，因此保持一個安全距離，解釋道，“我只是不習慣和別人靠得太近。”
“可是你之前主動抱了他啊？”百里霽月奇怪道。
“他？”艾草擰眉，有些奇怪，很快，他抓住了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想法，“你是說那個長得跟你很像的小狐狸，他是你的……家人嗎？”
“他叫百里雲散，他也是我。”百里霽月一句話驚起千層浪。
接著艾草就聽到了一樁密辛，據百里霽月所說，他每個月會有一天變成幼年狀態的小狐狸，那時候的他和現在的他有著不同的人格，不同的名字，卻共享同一個身體，同一個記憶。
“他說謝謝你救了他，當然，也救了我。”百里霽月釋放出善意，“所以我們才把你帶回了家，以後你就在這裡住下吧。”
“什麼意思？”艾草警惕道。
百里霽月微笑回道，“你不會以為我把這種秘密告訴了你，還能放你走吧？”
見艾草一臉防備，百里霽月用狐狸尾巴蹭了蹭他，這是狐族表示友好的方式，“沒事，不用怕，只要你不逃跑，我會一直對你好的，我們結為道侶，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
但艾草顯然不接受，“不好！”
“為什麼？你有道侶了？”百里霽月冷下臉，他盡力表現地大度，“沒關係，我可以把你道侶殺了，你再跟我結一次就行。”
艾草都被他氣笑了，這妖怪的腦回路怎麼那麼奇怪？
“我不會和我不愛的人結為道侶。”艾草試圖解釋。
“可是，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愛我呢？”百里霽月往前一步，這隻男狐狸還不太會釋放魅力，但他只是真誠地看著艾草，那熾熱的眼神足以讓被注視的人心底一燙。
艾草彷彿透過這隻什麼都不懂的狐狸，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總之，就是不可能！”他親手斬斷心底的猶豫，第一時間轉身上岸。“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在他身後，百里霽月或者說小五，一臉失落地喃喃自語，“還是不行嗎？”
即使換了一個身份，再次來到哥哥身邊，他們還是沒可能嗎？
小五努力回想和哥哥相處的這些日子，其實他早就來了這個世界，就像百里霽月和百里雲散的關係一樣，這每一個世界都是他的意識所化，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是他意識的一片碎片，只是在碎片拼湊完整之前，每個人都有著獨立的意識和故事線。
其實那些所謂的好感度滿值不過是他對哥哥一次又一次的心動。
但此刻，小五還是委屈巴巴地吃起了自己的醋，哥哥說的喜歡，到底是喜歡那一片碎片？
另一邊，在山洞裡用法術烘乾了衣服，盤腿坐下默唸清心咒，艾草竭力控制自己靜下心來認真修煉，可是那雙藍色的瞳孔，那熾熱的眼神，那真誠的問話，一遍又一遍，勾起他心裡所有的思念。
終於，他睜開眼，詢問系統。
“小五，他還好嗎？”艾草其實一直在避免想起曾經的事，來到修仙世界後，他每天都是修煉，醒著是修煉，睡著也是修煉，努力讓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他只是怕，怕自己一停下來就忍不住回頭再去找小五。
而這條發給系統的資訊，自然傳到了主神小五手上。
剛剛失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不好，被拋棄的人哪裡會好？”回覆 的訊息剛要發出去卻又撤回了，仔細思考了一下，小五回道，“他很好。”
只要能看著哥哥，就已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