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城中,魔族以一擲千金樓為據點,很快將整個鑄劍城全部收入囊中。
原先金碧輝煌的七層樓宇此刻掛上了白布,寫著“奠”字的白色燈籠在風中搖曳。
原先大廳中央是客流如潮,熱鬧喧譁,但此刻卻門可羅雀,冷冷清清,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具極其精美的冰棺。
炎燚眼睛充血地坐在一樓大廳,他已經整整三天三夜沒有閤眼了,啞著嗓子,厲聲掃視著跪了一屋子的魔族,“說!到底怎麼回事!”
下首一個魅魔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屬下,屬下不知……”
炎燚抬手,直接擰斷了那個魅魔的脖子,接著看向第二個跪著的影魔,“你!說說你看到了什麼?為什麼人會消失不見!”
影魔聲音打著顫,本能讓他下意識地想遁入影子逃跑,但在炎燚的目光中一動不敢動,“魔王饒命,饒命啊!”
炎燚眼神裡沒有半點情緒,抬手乾淨利索地殺了影魔,挨個問到第三個。
這次沒等他開口,跪在第三個的元嬰血魔暴起,他沒有自不量力地企圖去攻擊炎燚,直接轉身奪路而逃。
但炎燚卻直接瞬移到他身後,單手掐住他的脖子,慢慢收緊手,“看來你是知道點什麼?”
那血魔掙扎著,最後還是在炎燚的手裡不甘心地閉上了眼。
這番殘殺落在大廳裡的其他魔族眼裡,一個個都噤若寒蟬。
所有人都把求救的目光落在一旁拄著柺杖的一個老嫗身上,終於,老嫗拄著掛滿骨節的老樹根柺杖,穩健地走到炎燚身邊。
“好了,魔王,我們剛安定下來,不宜大肆殺戮,今天就到這裡吧。”
炎燚回頭看了眼那老嫗,那是魔族的先知,在族中德高望重,也是撫養他長大的人,他平日裡一向尊重,“先知,您一定知道什麼對不對?你告訴我,是誰把小草帶走了?”
老嫗嘆了口氣,“魔王,你應該知道,那個半魔活不了了,既然如此,他的屍體是被誰帶走的,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炎燚的手心升騰起熾熱的火焰,“我答應了等他完成任務,就娶他作我的魔後,他怎麼能死!”
老嫗心裡一驚,她還不知道炎燚之所以在乎那個半魔竟然有那方面的意思,現在知道了,她只覺得那半魔死得好啊!
聽說,那半魔不僅是炎燚的徒弟,還是九重山江凌波的首徒,還曾是含光劍的主人,如此這樣的來歷,如果活著,必定是仙魔兩界最大的威脅。
“魔王慎言,”老嫗握著柺杖,神色嚴肅,“如今您初登大寶,還有不少族人未能歸順,魔後須得找一個配得上您身份之人,那半魔即使不死,也不可能成為魔後!”
這話徹底激怒了炎燚。
“我說話是不管用了嗎!”炎燚的眼瞳裡冒出一團火,他從前很少殺魔族,算是幾個繼承裡最溫和的一個,但今日因為帶回來的那具屍體不翼而飛,卻突然勃然大怒,大開殺戒。
“我說,他是我的魔後,就算死了,也得是!”炎燚盯著那老嫗一字一句地說道。
只看得那老嫗彎下腰,不得不朝他鞠了一躬,欠身道,“遵命。”
【檢測到男主炎燚的好感度上漲到80!】
與此同時,妖王谷深處,氤氳著霧氣的溫泉裡顯出一道人影。
艾草赤著上身,溼發盤坐在溫泉裡,面前盛開著一朵僅剩三瓣的傀儡花,聽到那一聲系統播報,心裡冷笑一聲,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炎燚打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他,就算有那麼點好,也都只是較勁兒地和江凌波攀比,如果不是自己有幾分利用價值,恐怕早就像前世的原主那樣,成為開啟封印時的犧牲品了。
如果說對於其他人,艾草心裡還有幾分愧疚,那對炎燚這個魔王,卻是完全不在意的。
他早就在回來的時候說過了,替炎燚完成一個任務,以後兩不相欠。
早在回去之前,艾草就想好了假死脫身的計謀,有傀儡花,他可以提前分身,一面帶著含光去救燕母,既是為了保證燕母無恙,又是為了給自己作不在場證明,沒想到江凌波居然放著封印不管,也要來殺自己,那正好做實了自己的清白。
而同一時間,自己的真身已經在封印附近了。
那錢華還真以為自己是故意留他一命,那不過也是自己為了故布疑雲留下的人證罷了。
畢竟江凌波生性多疑,有前世的記憶在,他總是先入為主地覺得艾草會是那個叛徒,所以就讓他將錯就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