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人,問了也不可能承認!滿口謊言!”江凌波試圖找到理由說服燕宴,他指著炎燚說道,“況且,這個魔頭親口承認,艾草是他的徒弟,他進山是有別有用心,回來也是另有所圖!他從來都是騙我們的!”
燕宴卻搖了搖頭,這孩子在這一點上一直認死理。
“我認識的小師兄從沒有騙過人!更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就在剛剛,他還為了護著我,受了重傷!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要等他醒過來!”
江凌波卻眯起眼睛,“你攔不住我!”
一旁一直被鎮淵劍影響的含光終於在誅魔劍認燕宴為主後恢復了過來,他第一時間化成人形,和燕宴一起擋在艾草身前。
“還有我!我看誰敢動我主人一下!”
江凌波他不理解,為什麼這麼一個叛徒,一個騙子,卻被這麼多人保護著,他的目光落在炎燚懷裡的艾草身上,心裡感慨,果然是一個最會玩弄感情的騙子,這麼多人都被他騙的團團轉,就像前世的自己,可悲地被他這些苦肉計玩弄股掌之間,說不定,現在這些傷勢也都是裝出來的!
一想到這種可能,江凌波氣得更加怒不可遏。
他們說話間,又有魔族不間斷地鑽了出來,看了眼這遍地大佬的局勢,完全不敢停留,直接轉身就跑。
但也有一小部分魔族聚集到炎燚身邊,在他身前跪下。
“參見魔王!”
炎燚咬牙看了眼手下,知道此處不是久留之地,裂開的縫隙裡不斷有魔族出現,成了他最好的掩護,趁著江凌波被燕宴和含光牽制住,他抱起艾草,直接逃跑。
眼看炎燚要帶走艾草,燕宴和含光也不幹了。
再加上一個江凌波三人齊刷刷地衝炎燚飛來。
但江凌波出手就是殺招,燕宴和含光只能聯手攔住江凌波,這一耽誤,恰好給了炎燚逃跑的機會。
“你們再攔著,那魔頭就要把人帶走了!”江凌波氣得幾乎吐血。
含光心裡也焦急,但還是費力攔住了江凌波的又一劍,開口就罵道,“你這個傻缺!我主人哪點對不起你!你竟然要如此下死手!”
面對當世兩大名劍,即使是江凌波也沒那麼好對付,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炎燚帶著艾草遠去。
就在這時,谷外踉蹌著爬進來一個人,正是渾身浴血的錢華。
他剛剛躲在一旁偷聽到了全部,知道艾草成了那個替罪羊,喜不自勝,連忙將身上的魔氣洗刷乾淨,然後沾了一身血汙,爬了進來。
“凌波仙子救命啊!”
錢華此刻非常狼狽,法衣碎裂,身上滿是血痕,跪倒在江凌波身前,“我可以作證,是那個半魔艾草偷了鎮山神石,趁著我等剛剛設定法陣耗費了大多法力,假借您的名義騙取申長老的信任,他害死了申長老,又屠殺了好些同門,請凌波仙子出手,清理門戶,為慘死的同門討回公道!”
聽了錢華的說辭,江凌波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他反問另外燕宴和含光,“怎樣,人證物證俱全,你們還要為那個叛徒開脫?”
含光直接“呸”了一聲,“你是沒腦子嗎?我們在外面遇見的時候這封印已經破了,我主人難道可以分身不成?還有!我們來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死了!跟我主人有什麼關係!”
燕宴也在旁邊道,“二大爺沒有死,他成了祭劍人,此刻就在我手裡的這把誅魔劍裡,錢長老既然指認我小師兄,那何不和二大爺對峙一番?”
錢華眉頭一皺,他沒想到燕宴還有這手,低著頭思考著對策,嘴上卻還言之鑿鑿,“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申長老可能是為了大義犧牲,但也有那半魔推波助瀾的原因!”
燕宴不想聽他胡扯,他牽引著意識沉入誅魔劍,企圖喚醒老申頭的意識,但不管他怎麼喊也沒有用。
倒是旁邊的含光看了一眼就懂了,“那老傢伙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你喊不動的。”
錢華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卻被江凌波發現了,弱水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奇怪道,“你剛剛說你是在此處被艾草偷襲的?那為什麼其他人都死了,只留下你?”
“這……”錢華一下子結巴了,額頭忍不住落下幾滴冷汗,“或許是因為當初在通天路上,我們差點成為師徒?……”
他思考著當時艾草放過自己的理由,唯一想到的也只有這點。
但等待他的卻是江凌波冷哼一聲,“撒謊!若真是艾草偷襲你們,為何這些長老身上都有魔氣,你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