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宴打算衝上去不管不顧地救下艾草的時候,突然被一個人拉住了。
他扭頭正看見了江凌波。
男人做了偽裝,可即使戴著面紗,他出塵的氣質也難以遮掩。
尤其是這樣一個人出現在燕家小少爺身邊,更是引起了不少關注。
“師尊!”燕宴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他抓著江凌波的袖子。“小師兄!小師兄被他們抓起來了!”
江凌波眼神複雜,他原本是受老申頭所託,害怕燕宴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所以來跟來了,卻沒想到會遇見艾草。
時隔幾個月,少年成了被圈禁在籠中的交易品,他的身上傷痕累累。
第一眼看見的時候,他的心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可是理智讓他停住了手,他記得拍賣師剛剛說過,那是一隻半魔。
是啊,此刻的艾草渾身充滿著魔氣,他的身份,再清楚不過了。
江凌波徑直帶走了燕宴。
少年不敢置信地看著江凌波,縱使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江凌波,可他還是用了最大的力氣攻擊著,但即便他用了全力,也無法打破江凌波隨手設下的防禦。
“師尊!”
“師尊!別走啊!”
“那是小師兄啊!他還在等我們救他呢!”
燕宴的聲音幾乎泣血。
江凌波卻狠下心腸,“你剛剛沒聽到嗎?還是說沒長眼睛嗎?那是隻半魔。”
“那是小師兄!”燕宴更大聲地駁斥,眼淚模糊了少年的面龐,他用一種失望透頂的目光看著平日裡還算和善的師尊。
“小師兄消失那麼久,受了那麼多苦,現在他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們也要放棄他嗎?”
“他剛剛明明看見我們了,他一定也在等我們去救他!”
燕宴說得越多,江凌波飛得越快,他甚至不敢回頭。
江凌波不斷地提醒自己,艾草是半魔,以後可能是天下的禍端,自己本來也打算把人帶在身邊規訓,現在有人幫自己處理了這個麻煩,也省的他再動手。
可腦海裡還是不斷浮現出籠中少年的眼神,只一眼,他們就認出了彼此,少年看他的目光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那根稻草同時也拉扯著他,不管飛多遠,只要想起那個眼神,就忍不住……
弱水劍像是感應到主人的心意,自動停了下來。
燕宴似乎看到了希望。
“師尊,我們回去吧……”
江凌波閉了閉眼,撥出一口氣,或許從來他害怕的都不是艾草,而是那個看著師門上下命懸一線卻無能為力的自己。
他發現了,艾草早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自己的心魔,如果繼續下去,等待他的只有終身停滯不前,以前早聽人說過渡劫難過,很多前輩甚至殺妻證道,那時他還不懂,原來是需要割捨掉這世上最牽動自己心緒的那個人,才能走到最高處。
江凌波終於開口,他下定了決心,於是開口,“我們回去。”
燕宴的眼底迸發出希望,他激動不已地抹掉眼淚,無貴劍隨主人心意,以最快的速度飛回去。
然而,燕宴並不知道,他的好師尊做的決定是,救艾草也殺艾草。
就在燕宴興沖沖地趕回去的時候,才發現,交易已經結束了。
他拎著一擲千金樓的一個侍從的衣領,急得怒火中燒,“剛剛的那個人被誰買走了!為什麼不能說!”
即使被揪著衣領,侍從也是一臉為難,“抱歉,這是樓裡的規矩,不能洩露客人的資訊。”
燕宴當即就要罵,“這是什麼破規矩!”
江凌波卻提醒他,“你不是買了尋人帖嗎?”
燕宴這才想起來,當即拿出尋人帖,按照上面的指示,艾草還在一擲千金樓!
就在燕宴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一個熟人,當即上前求助。
金玲瓏此時已經是六層樓,她露出為難的神色,但還是答應道,“既然您是那位的朋友,我自然要幫忙。”
說著,她用自己的許可權查詢了樓裡的資訊。
“在地下拍賣場買了奴隸的人如果還留在樓裡只有一種可能,他迫不及待了。”金玲瓏衝燕宴露出歉意的眼神,示意對方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意思?”燕宴還有些聽不懂。
旁邊的江凌波卻徑直拿過房間號碼牌,找了過去。
房間裡,楊愈嫌棄人一身血汙,將艾草扔進熱水裡,也不管那水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