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嚴肅地說:“你就是蘇向北的家人?他現在已經被逮捕,關在派出所。需要繳納罰金兩千塊,三天內要是交不上,我們將依法抄家。”
這話一出口,眾人都驚得合不攏嘴,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
“哎呀媽呀,這蘇向北到底犯了啥事兒,公安都找上門來了?該不會是殺人放火了吧!”
“你這麼一說,孟嬸子家這房子,會不會就是蘇向北放火燒的?”
幹活的漢子們也停下手裡的活兒,紛紛議論起來,這話題越說越離譜。
“不可能!蘇向北平時看著挺老實的,咋會幹犯法的事兒呢?”江雪嚇得連連後退好幾步,懷裡的孩子哭得更兇了,她也顧不上哄。
毛小麗和兩個兒子、老頭子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裡都看到了疑惑和探究。
江進鏢壯著膽子,走到兩名公安面前,有些緊張地問道:“公安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蘇向北到底犯了啥事兒啊?為啥還要交罰金呢?”
兩名公安耐心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又催促道:“罰金記得按時交上,話我們已經帶到,別耽誤了!”
兩名公安前腳剛走,胡濤後腳就攔住了正要離開的江家人。
“你們把東西都帶走,別弄髒了我的房子。我可不想把房子租給一個犯了事的人!”胡濤態度堅決,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江雪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極了被煮熟的蝦子,怒聲吼道:“哼,誰稀罕住你那破房子!你找我有啥用,租房子的錢又不是我出的,我才不會給!”
反正那房間裡也沒啥值錢玩意兒,就兩件破破爛爛、打著補丁的舊衣裳。
江雪心想,不要就不要了,沒啥大不了。
她氣鼓鼓的,緊緊抱著孩子,轉身便大步離開,那架勢彷彿多停留一秒都覺得噁心。
江雪的兩個嫂子,眼瞅著這形勢不對,趕忙在毛小麗面前添油加醋、上起了眼藥。
“娘啊,”大嫂扯著嗓子說道,“江雪往後是不是打算一直賴在孃家不走啦?她可是嫁出去的閨女,哪有這樣道理啊!”
二嫂也趕忙附和:“就是就是,如今蘇向北犯了事兒,都進局子了。她要是住咱家,那得多兩張嘴吃飯吶,得耗費多少糧食!”
大嫂又接著說:“反正我們堅決不同意她住家裡。老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要是住進來,咱們這日子還咋過喲!”
二嫂眼睛一轉,又道:“剛剛公安同志可說了,蘇向北那事兒,還得交 2000塊錢罰金呢!要是江雪真住家裡,那這罰金,難不成還得我們幫她出呀!”
以往但凡有好處,這些人就跟搶食的餓狼似的,爭著搶著來關心江雪。
如今江雪就像一塊燙手的山芋,誰沾上都怕被燙著,躲都來不及。
孟書芸站在邊上,瞧著這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算計、狗咬狗的模樣,心裡那叫一個暢快。
咬得好啊,真是報應不爽!
如今蘇向北,可不就像茅坑裡的臭石頭,又臭又硬,誰見了都忍不住要嫌棄一番。
毛小麗瞧見孟書芸那得意的模樣,心裡窩火,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頭衝著胡濤說道:“房子又不是我們江雪租的,你要找,找孟書芸去呀!她可是蘇向北的娘,你來找我們幹啥?一間破房子,還在這兒裝高尚,不租就不租,我呸!”
毛曉麗惡狠狠地吐了口氣,快步跟上江進鏢的腳步,滿臉憂心忡忡,說起自己的顧慮:“當家的,這可咋整啊?現在蘇向北被抓進去了,江雪總不能一直住家裡吧!”
江進鏢也是眉頭緊皺,愁雲滿面,抽了一口旱菸,沒好氣地回道:“還不都是你,非要瞎摻和這事兒,不然哪會扯到咱們家!”
“蘇大海不是有個姘頭嗎?讓江雪去她家不就得了!”
毛小蘭一聽是這個道理,趕忙追上氣呼呼的江雪苦口婆心勸道:“小雪,你也看到家裡的情況了,不是娘不想收留你。
蘇向北雖然被抓進去了,但蘇大海還沒進去呢!
我聽說他可是娶秦紅梅當續絃的,你給他們家生大胖孫子,她照顧你坐月子不是理所應當嗎?而且他們家還住在鎮上,要是過去了那不得吃香喝辣的。
要是蘇大海把他的工作讓給了秦紅英的閨女,吃虧的還不是你。
你過去了又有人幫你看孩子,再和他要一份工作也不過分,到時候你出了月子就能去上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