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廢墟前,孟書芸看著眼前那燒得只剩下個空架子的房子,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房子被燒得只剩下黑黢黢的土坯和房梁。
李全正帶著幾個漢子,在那兒吭哧吭哧地把地上的磚瓦往外搬。
孟書芸看著住了這麼多年的房子,如今就剩這麼個破殼子,心裡頭那股子憂愁怎麼也壓不下去。
這一把火,燒掉的可不只是房子,更是她過去的回憶。
她忍不住喃喃自語:“這火,燒得可真‘巧’,早不燒晚不燒,我一不在家就燒起來了……”
不用細想,她也能猜到個大概是誰幹的好事。
李全瞧見孟書芸過來,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小跑著迎上去:“嬸子,您回來了。康順說要蓋新房子,叫我們把牆都拆了。您看這房梁和磚瓦,還留著不?”
孟書芸眼神堅定,毫不猶豫地說道:“不留!要蓋咱就蓋磚房,這些都砸了!”
這話一出口,周圍幹活的人都驚得停下了手裡的活兒,面面相覷。
“啥?老孟家要蓋磚房了!”眾人紛紛咋舌,滿臉的難以置信。
“那可是磚房吶!老孟家啥時候這麼闊綽了?這是幹啥發了大財,居然都能蓋磚房啦!”
李全一聽,扯著嗓子吼道:“都別在這兒瞎嚷嚷,有這閒工夫,不如多幹點活兒!你們要有本事,也蓋座磚房給大夥瞧瞧!”
就在兩人說話間,一個男人騎著單車,“嘎吱”一聲停在了隔壁院子門口。
這人正是房子的主人胡濤,他遠遠瞧見自家房子沒啥事兒,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
“哎喲,孟妹子,你也在吶。”
胡濤滿臉堆笑,上前跟孟書芸客套了一句,接著又從兜裡掏出根菸,遞給李全,“來,抽根菸。”
李全擺了擺手,一臉嚴肅地拒絕了,轉身又去監督工人幹活兒,嘴裡還嘟囔著:“幹活兒呢,不抽。”
孟書芸瞧著胡濤,這人可是個有能耐的主兒。
早些年,靠著自己開副食品商店,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後來就搬到城裡享福去了。
“找我有啥事?”孟書芸直截了當地問道。
胡濤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聽說蘇向北被抓到派出所去了。這房子,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租給他的。你看……這房租,是不是……”
“他是進去了,可他婆娘還在呢,現在房子還是他們住著。要房租,你找江雪要去。”孟書芸四兩撥千斤,點到為止。
胡濤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一拍大腿:“哎呀,孟妹子,你說得太對了!我咋就沒想到呢!”
可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蘇向北,真被抓到派出所啦?”
他也是聽到風聲,急急忙忙趕回來的,沒想到多年的老鄰居,孟家竟遭了這麼大的殃,被燒得只剩下一片廢墟。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只見江雪帶著一群孃家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那架勢,彷彿要把人吞了似的。
“孟書芸!蘇大海和蘇向北在哪兒呢?是不是你把人弄走的?”毛小蘭一馬當先,手指著孟書芸,氣勢洶洶地質問。
孟書芸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說道:“又不是我啥人,你找我幹啥?”
還沒等毛小蘭發火,胡濤瞅見江雪,趕忙上前,掏出房租收據,笑臉說:“江雪啊,該交房租了,一共十五塊錢。上次押金沒交,房租也只給了一半,今天正好,你一併給了吧。”
江雪抱著孩子,站在人群后面,一下子懵了。
房子的事兒一直是蘇向北在打理,她壓根兒就不清楚。
現在突然讓她交房租,這不是要把她氣死嘛!
“房租你找蘇向北要去,是他租的,跟我沒關係!”江雪沒好氣地說道。
“你們這是想賴賬不成?蘇向北都被抓到派出所去了,拿什麼交錢?”胡濤一聽,鼻子都氣歪了,臉漲得通紅。
“什麼?蘇向北被抓到派出所了?你從哪兒聽來的?”江雪滿臉震驚,瞪大了眼睛問道。
“不可能!蘇向北怎麼可能被抓?你不會是為了騙我交房租,故意這麼說的吧!”
江家人也炸開了鍋,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毛小麗第一個看向江雪,心裡犯起了嘀咕:她該不會早就知道蘇向北被抓了,故意回孃家搬救兵的吧?
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