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心愈發躁動起來。
其實在很久以前,剛開始改革開放時,宋羽就曾多次向父親流露出想要下海經商的念頭,但每次都遭到了父親的強烈反對。
家裡經濟大權掌握在父親手中,宋羽兜裡沒錢,想做生意也做不成,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以來,那些敢於闖蕩商海的人始終安然無恙財源滾滾,宋羽內心深處想要辦理停薪留職去經商的想法變得越來越強烈……
可現在父親一倒,他所有想法都只能存在腦海中想都不能想,繼續在廠裡工作還能有一筆穩定的工資。
下海經商前途不明,如果賠了貨款,這個經不起任何波折的家,最後只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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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羽不知道宋宣去了哪裡,他只能花錢上報投尋人啟事。
每當有人去火鍋城市、蘑菇城市出差,宋羽就會給錢讓人在當地登一則尋人啟事。
可惜錢投了不少,一點好訊息都沒有傳來。
日子就這麼麻木地過了下去。
貧窮夫妻百事哀,趙琪本來就是奔著過好日子來的,眼見著家庭條件越來越差,飯都快吃不飽了,便生了脫離這個家的打算。
因此她開始打扮自己每天出去晃悠,看有沒有哪個小老闆能夠帶她脫離苦海過好日子。
可惜她生了孩子又沒有好好恢復,這些年吃的也不算好,身材嚴重走樣,面板狀態糟糕,哪怕塗脂抹粉也無人問津。
甚至有的商販老闆氣她什麼都不買,在自己攤子面前亂晃,影響自己做生意,拿著一旁的掃帚對著她一通亂打。
趙琪打一槍換一炮,在城市內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那個神經病又來了’的傳說,但卻始終沒有一個人願意帶她離開。
她從被老闆打變成被老闆媳婦打,之後又被人潑髒水洗臉、還被人罵女流氓,最後只能灰溜溜的回到家摔摔打打,發洩自己內心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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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翠蘭自從男人倒下,再也不能為家裡掙錢後,就再也不敢在兒媳婦面前耍威風。
她對趙琪十分體貼討好,生怕她受不住苦跑掉,讓自己三個孫子沒了娘,讓寶貝兒子沒了媳婦。
可惜趙琪的心野了,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出去做什麼。
趙翠蘭不敢說也不敢問,連老頭子都不敢說,只能等兒子下班回來向他打小報告,“小羽,她今天又出去了。”
醫生說老頭子受不得氣,如果不小心氣死了,以後就算找到宋宣也沒用了,所以他得好好活著。
宋羽疲憊地說道:“不用管,我自有打算。”
“好吧,外面說的可難聽了,你還是管管她吧。”
趙翠蘭只能壓下怒火,忍受這不守婦道的女人在家裡作天作地,在外面勾三搭四。
“好。”
宋羽皺起眉頭,最近家屬院裡的閒言碎語確實很難聽。
他覺得趙琪很沒用,出去勾引這麼久,一個老闆都沒勾搭上。
真勾搭上一個老闆,自己至少還能有一筆錢拿。
現在啥也沒有,只有數不盡的流言蜚語,宋羽受不了這種鳥氣,推開房屋道:“趙琪,外面傳的那麼難聽,你沒聽見嗎?以後不要再穿成這樣出去了,要是這麼喜歡外面就別再回來了。”
“知道了。”
趙琪臉色一變,他們不是已經達成了共識嗎?這又是要鬧哪樣?
可惜沒人願意帶她走,趙琪已經跟孃家鬧掰了,離開這裡哪裡也去不了。
宋羽不讓她出門,趙琪心有不滿卻不敢不從,只能老老實實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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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孩子老大反應慢,但生活能自理,不是真正的傻子。
老二、老三雖然自己也虛,但很嫌棄有這樣一個不正常的大哥。
所以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家裡,他們都不願意和宋家寶接觸,還不許大哥去教室找他們,不許他對外說是他們的哥哥。
宋家寶默默地跟在兩個弟弟身後,看著兩人打打鬧鬧感情好的樣子,眼中劃過一絲羨慕。
“弟弟,討厭鬼又跟上來了,我們快跑!”
宋家旺回頭看見大哥,急忙說道。
“走走走,有這麼個腦子有問題的大哥,真是丟死人了。”
“他怎麼有臉出來丟人現眼啊!”
“就是,他怎麼不去死啊!”
“哎呀,不行,我有點難受,先不跑了。”
宋家財跑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