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久以後,龜奴提著兩大包藥回來。
佟掌櫃問明藥材後,裝模作樣的抱怨買貴了,而後接過藥,拿出一副遞給龜奴,說道:“你先吃一副,回頭再找我拿。
我看你表現,如果你表現的好,老孃我就給你藥治傷,倘若你做事再粗手粗腳的,老孃我打死你。”
“謝謝娘。”
龜奴走後,佟掌櫃關好房門,在屋裡架起藥鍋,衝著吳天低聲說道:“你且忍一忍。
平日裡我家姑娘們用的湯藥都是我親自把關後熬煮,就怕她們懷了孽種。我屋裡有現成的鍋,我這就給你熬藥。”
吳天檢查了一下自身傷勢,說道:“箭頭卡在肉裡,你能否給我找一把小刀和些許淨布來。”
佟掌櫃依言找來所需之物,吳天撕開腿部褲子,將小刀清洗乾淨,又在火上烤了烤,嘴裡咬著布,一狠心切開了腿上的肉,用力將半截箭桿連同箭頭拽了出來。
鮮血染紅了床榻,疼的他額頭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佟掌櫃不忍直視,背過身去,片刻後才問道:“完事了嗎?”
吳天吐出口中布團,敷上藥粉,包紮好以後,舒了口氣。頗為虛弱的再次致謝:“此番多謝佟掌櫃了。”
“謝啥,還記你賬上,你可得還我。”
“……好。想不到會是你救了我。千兩黃金都不要了?倘若吳某能逃過此劫,他日必有厚報。”
佟掌櫃並未搭話,自顧自的熬著藥。吳天喝了湯藥,隨後精疲力竭的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佟掌櫃坐在一旁,心道:“哎,我成日裡迎來送往,你的事蹟我聽的太多了。
我佟娘子雖是一個下賤的娼婦,活的豬狗不如,可是我還沒忘記自己華夏兒女的身份。
縱是我等青樓女子不要臉皮,辱沒了祖宗,活該受世人唾棄。但我也萬萬做不出拿你換銀子之舉。
你吳天是個好人,如果真有下輩子,老孃我又何嘗不想清清白白的當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