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祝二人拆招換式、你來我往,打的難捨難分。
吳天還是第一次發現秦錚武藝竟然如此了得,只見他舉手投足之間穩如老狗,心嘆此人之前還真是不顯山不露水,藏的分毫不漏。
祝淮陰揮舞著長斧招招攻敵要害、出手大開大合勢如破竹,速度更是快的讓人眼花繚亂。
吳天靜靜的看著二人表演,他很想看看這二人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有侍衛快步來報:“場主,大齊朝廷遣使者來訪。”
大廳上所有人瞬間鴉雀無聲,秦錚和祝淮陰各自收回兵刃、退後三步,也不再打了。
田麻桿額頭青筋暴起,叫囂著:“來的好,大哥,我去砍了那鳥使者。狗日的朝廷,還好意思派人來,真他娘不要逼臉。”
吳天阻攔道:“別急,先把人帶進來,我倒想看看朝廷要耍什麼鬼花招。”
侍衛領命,應聲而去。
片刻後,一個身材高大、衣衫襤褸的壯漢,昂首闊步走了進來。
此人來到大廳中央,從懷中掏出一卷聖旨,隨手拋給一旁的田麻桿,衝著吳天就喝道:“吳大人,擱哪吃飯?”
吳天瞪大眼睛,衝上前幾步,一把拉住來人手臂,上下打量著壯漢,忍不住哈哈大笑:“孫真寒?臥槽,怎麼是你?你怎麼弄成這副德行?快快快,麻桿,去拿一身新衣服來。”
孫真寒咧著大嘴,笑道:“麻桿,衣服不著急,趕緊弄飯,多整幾個硬菜啊!”
田麻桿嬉笑道:“狗日的,你不在大齊當你的大將軍,跑我們這窮鄉僻壤來做甚?等著,我這就讓人去整一桌上等酒席來。”說著話跑了!
吳天親切的拉著孫真寒的手一同去了餐廳,走之前告訴秦錚和祝淮陰二人,可先在府上住下,晚點再談。
田麻桿安排人很快弄了滿滿一桌酒席,趙大頭和宋鐵柱二人作陪。一桌自己兄弟,沒有外人。
吳天望著孫真寒狼吞虎嚥的樣子,似是餓的很了,吃相很是滑稽。近來一直苦惱的壞心情反而淡化了幾分。
吳天一邊給他倒酒一邊問道:“你慢點吃,你怎麼這副鬼樣子?你不是替朝廷來傳旨的嗎?怎麼就派了你一個人?”
孫真寒啃著燒雞,抽空喝了杯酒,說道:“不是傳旨,朝廷聽說襲擊揚州守備軍的流寇逃竄去了東海地界,一番調查之下,發現東海主事之人竟然是你。
朝廷想派人問問你們是不是有意造反?滿朝文武自是沒有人敢來,皆怕有來無回。我一聽有這好事那我得去啊,輪到我表現的時候了,我這不主動請纓來了嘛。
我原本不是一個人出來的,還有倆太監和幾個護衛。只是路上遇到了起義軍,就剩我逃了出來。
沒想到這北面也亂的很啊,怪我來前擔心人多眼雜,回去後會亂說話,出門時帶的護衛太少了。
哎,可惜啊,我那美人陪伴了我三年,從北到南,如今也不知道在誰的胯下受辱。”
田麻桿問道:“你媳婦兒跟你一起來的?被人搶了啊?”
孫真寒瞪了他一眼:“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是馬,我那美人叫馬……呸……我那馬叫美人。”
“馬啊?尼瑪,你都這麼說話的嘛!”田麻桿尷尬的說道。
眾人鬨堂大笑,這還是這些時日以來,兄弟們難得的一次開懷大笑。
吳天笑著說道:“來都來了,你好好玩幾天。要是想不回去那就不回去了,我這裡現在也挺好。”
孫真寒搖搖頭:“不回去不行啊,我一家老小全都在金陵。我主動來此也是想散散心,現如今大齊朝堂烏煙瘴氣、勾心鬥角,比先帝在世時還不如呢。
你們還不知道吧?南方到處都是起義軍。全都是各地的流民自發的組織在一起,他們活不下去了,四處燒殺搶掠。哎……反觀你們這裡我瞧著倒是像一方淨土!”
吳天點了點頭:“我可想而知。南方突然多了那麼多人,得不到妥善安置,那還能有好嗎?我們這裡如今也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主要是我們東海郡臨靠的北元剛建國,他們西有大遼,東有大金,又剛剛入主中原,如今自顧不暇,尚在穩定自身局勢中。
那些草原蠻夷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我這裡罷了。大齊更是無力北上收復失地,這才讓我在這夾縫裡得以生存,討口飯吃。”
孫真寒端起酒杯敬酒,問道:“對了,我瞧府上似是辦白事?誰過世了?”
眾人聞言,皆是緩緩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