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迴轉身形,正對著吳天,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原本我還以為你是朝廷之人,後來嚐了嚐你販的鹽雖是粗鹽,可是也比我兩淮、鹽瀆等地產的鹽要純正的多。
最重要的一點,你是不是傻?這裡是淮河,你賣的卻是海魚,那你的鹽想必定是近來聲名鶴起的東海雪花鹽吧?”
吳天一時摸不清對方的態度,沒有作聲,算是預設了。
那女主人耳聽吳天沒有言語,又換了一副兇狠的語氣說道:“你們踩過界了,你們東海的鹽一直以來只在東海郡售賣,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你如今來了我江淮之地販鹽,卻不來拜我的碼頭,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吳天心中狐疑:“你不是兩隻眼睛都閉著呢嘛!這人誰啊?我販鹽為什麼要拜她的碼頭?”
當下問道:“敢問姑娘怎麼稱呼?”
女主人拔高聲調,反問道:“你一個販賣私鹽之人,會不認識我?”
“額……姑娘,咱們初次見面,我不認識你不是太正常了嗎?不知能否告知芳名?”
“鹽幫幫主,祝淮陰。”
吳天搖了搖頭,暗自思忖:“鹽幫?不會是專賣私鹽的組織吧?那可壞嘍,這幫人是和朝廷對著幹的亡命之徒啊!
他們和漕幫還不一樣,秦錚一直是敬著朝廷辦事,玩的是人情世故。那這個祝淮陰可是純純做的抄家滅族的買賣啊,她玩的那是打打殺殺!”
耳聽祝淮陰問道:“閣下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抓你來了吧?你在我江淮販私鹽,踩過界了你們不知道嗎?
我敬你們吳天吳大人對華夏傳承有功,他有本事在東海開山立櫃,煉製雪花精鹽,我可以當看不見。
你們在東海郡怎麼賣我都沒有意見,但聯合漕幫秦錚想搶我鹽幫的生意,別人怕他漕幫勢大,我鹽幫不怕。
你如今明目張膽的四處兜售東海鹽,是欺我祝淮陰手中之斧不利否?”說著話,長斧飛速脫手而出,在她面前轉了幾圈,狠狠剁在了吳天兩腳之間的空隙中。
吳天嚇了一跳,聽她口氣好似對自己還挺客氣,這時候急忙解釋道:“祝幫主,我不是故意來你江淮之地販賣私鹽之人。
實不相瞞,我是喬裝打扮而來,販鹽乃是掩護身份,為的是在城裡四處打探訊息。
我妻舅前幾日被抓去了軍營。據說是揚州守軍動的手,我前來實是想看看能不能救他一命。別無他意!”
祝淮陰冷笑道:“你不是東海郡之人?大軍前來協助恢復鹽政,只抓販賣私鹽之人,你妻舅為何會被抓了去?”
吳天尷尬的說道:“他……他隨漕幫的人在兩淮販鹽,被抓了。”
祝淮陰輕哼一聲:“果然還是你們。要不是你們大張旗鼓的在江淮販鹽,哪裡會引來朝廷大軍圍剿?”
“祝幫主,咱們得講道理,朝廷收復失地,恢復鹽政,怎麼能是我們招來的呢!”
祝淮陰擺了擺手:“多說無益,要不是你們勾結漕幫,朝廷壓根不會派大軍前來,最多直接運官鹽來售賣。
你們不懂鹽政,大張旗鼓的公開售賣私鹽,還說不是你們招來的大軍?我算是瞧出來了,你不是江湖中人,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今日我不難為你。
我放你回去,你替我轉告你們吳天吳大人。就說我祝淮陰敬他三尺,也請他自重。如果我再見到雪花鹽出現在我的地盤。我就蕩平他東海郡那一畝三分地。
別以為有漕幫護著他,我就不敢。放眼天下你打聽打聽,我十萬鹽幫幫眾,誰人不是把腦袋提在手裡過活?論玩命,我們沒怕過誰。
他秦錚江湖上人稱臨海蛟龍,那不過是江湖草寇抬舉他罷了,在我眼裡他也不過就是水中一條小泥鰍,別真拿他當護身符!
我這頭鎮淮猛虎,餓極了必吃人。今日我給吳大人幾分薄面,不難為你。來人啊,給他鬆綁,放他走吧!”
吳天被鬆綁以後,活動著手腳,說道:“馬車能不能還給我?我要去東陽縣軍營一趟。”
“你想去踩點救人?那你不用去了。”
“哦?大軍放人了?”
“殺完了。”
“什麼?”
吳天大驚失色,問道:“你……你說的真的假的?”
祝淮陰點了點頭:“販賣私鹽是重罪,抓著不會關押起來浪費糧食,一般最多關一天,問明同夥下落。
從來沒有人被抓後能活過三天。你剛才說你妻舅是前幾天被抓的,那麼他肯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