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陳明宇忍不住問道。
林修遠抬手指著虛空深處的裂縫,緩緩說道:“時間與空間撕裂的起點,一切規則創造的地方——或者說,‘真實起點’。”
就在他們站在裂縫的盡頭時,那低鳴的聲音突然停止,虛空變得出奇安靜。然而,這種安靜帶來的卻不是舒適,而是一種壓抑到極點的瀕死窒息感。
“準備好了嗎?”林修遠站定,最後一次看向陳明宇。
陳明宇咬緊牙,強迫自己不去看裂縫深處那扭曲得無法理解的景象:“反正,跟著你這傢伙早就沒準備好了。”
林修遠輕輕地笑了一聲,隨後毫不猶豫地邁步走入裂縫。
裂縫的另一頭並不是什麼恢弘的天地,也沒有想象中的災難和終極力量。林修遠和陳明宇所踏入的,是一片死寂的、毫無生機的空白空間。
這裡沒有天空,沒有大地,甚至連時間的流動都變得模糊。周圍似乎什麼都不存在,卻又讓人感受到無處不在的沉重感。
“我們到了……”林修遠站在這片虛空中,低聲喃喃。
“到了?”陳明宇四下觀望,這片空白空間讓他感到毛骨悚然,“你確定?這裡到底是什麼?”
“起源之後的殘骸。”林修遠的聲音低沉,“規則與裂痕爭奪平衡的核心地點,它被徹底廢棄,但這裡的每一寸,都藏著最初造物的真相。”
就在這時,空氣中再次響起了那熟悉的威嚴聲音,似乎來自空間本身。
“破局者,歡迎來到虛無胎心之地。”
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道出真相:
“規則與裂痕只是為了修復更大危機而誕生的工具。而你即是這一切毀滅與重塑的鑰匙。從此刻起,你的選擇……將決定這個世界是徹底崩潰,還是重塑為一個全新的秩序。”
林修遠抬起眼睛,雙拳緩緩握緊。他聲音平靜,但內心的狂烈渴望清晰可見:
“那麼,讓我看看,所謂‘全新秩序’,該從何開始。”
林修遠和陳明宇站在虛無之中,他們注視著這片無邊無際的蒼白地帶,心情各異。無論是林修遠那幾近狂傲的篤定,還是陳明宇遲遲未散去的疑慮,二者都無法掩蓋這片空間的異常壓迫感——甚至比規則與裂痕的對抗更為窒息。
“虛無胎心之地……”陳明宇低聲重複著剛才那威嚴的聲音,四下張望,最後忍不住出聲道:“喂,既然出現了,就別玩這種神秘遊戲了,把你的真面目顯現出來,讓我們知道到底和什麼在打交道吧!”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虛無中迴盪,沒有任何回應,彷彿他說話的空間都被隔絕,沒有一絲反饋。但話音剛落,四周的虛無突然像是被什麼觸動一般,開始起了波瀾。
首先是腳下,大地從完全的白色透明開始逐漸浮現圖案,那些圖案彷彿是某種古老符號,又像是有生命的生物在大地上游動。隨後,虛無空間中出現了無數懸浮的碎片,有些碎片像鏡子,反射著不屬於這個空間的影像,有些則是扭曲的物質,時而凝固,時而流動。
而遠處的空白逐漸被一種低沉且浩瀚的鳴響填滿,那聲音就像是無盡深處的巨物在緩緩甦醒,它沒有實體,但卻帶著無法抗拒的存在感。
“終於露面了。”林修遠微微眯起眼睛,腳步穩穩向前邁了一步。
他並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影響,他的目光依然直視遠處湧動的虛空——那裡,一團無比巨大的“形體”正在緩緩凝聚。
那是一個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存在,它沒有具體的形狀,卻讓人無法忽視它的“整體”。它的每一部分都由無盡的符號、裂痕的碎片、規則的線條交織而成,每當有人試圖理解它時,便會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精神撕裂感。
“歡迎,破局者……來到世間的起點。”
那聲音不再像之前那麼遙遠,此刻聽起來仿若從四面八方傳來,直接烙刻在他們的意識之中。
陳明宇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眼神中滿是痛苦:“該死……這是什麼感覺……像是腦袋要裂開……”
無形的意志彷彿在侵入陳明宇的神經,他整個人幾乎跪倒在地。但是林修遠卻沒有任何怯懦,他的雙眼冷冷地盯著那個顯現的“起源意識”,身體挺拔如同一柄不屈的利刃。
他用低沉卻堅定的聲音開口:“如果你是規則與裂痕的源頭,那就不要再繞圈子了。告訴我這個世界真正的真相——這個世界到底為什麼而存在,它的根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