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衛找到白澤的時候,千菁已經只剩一隻母雞和鴨鴨了,實在沒有吃的時候,千菁只好忍痛把它給殺了,含恨吃的滿嘴流油。
天氣炎熱,她將雞拔毛放血,將雞肉切成條醃製調味,裡面加入了少量的鹽,最後穿在竹籤上放置在陰涼通風的地方,製成肉乾儲存。
就這樣又苦苦堅持著。
白澤身體不好,她們總是走走停停,明明古代訊息不通,但她女魔頭的稱號被傳的有板有眼。
傳言之中,有一女子出的名的脾氣不好,動不動拔刀相向,如果你敢再她頭上拔毛,缺胳膊少腿只是小懲戒。
那女子青面獠牙,喜愛將人扒皮抽筋,剁成一塊塊的。
古人很喜歡這種帶著傳奇色彩的故事,於是訊息才被迅速的傳播,千菁被傳的越來越奇怪,最後直接變成此女子乃地獄勾魂使者,被她看一眼恐丟人性命。
“嘶!那可怖的女子原來不是人啊!”
“那女子還有什麼特徵啊?”
眾人追著說書先生詢問,千菁也蹲在一邊附和的點頭,好奇的看著他。
說書先生咳了兩嗓子,摸著自己的鬍子緩緩開口:“那女子喜愛身抱一隻大白鵝,身邊跟著一個謫仙一樣的相公,傳說她相公乃是狀元郎,和她死後一起做了黑白使者,那女子發怒時,只有她相公能平息她的怒火。”
“嚯……這裡面還有這一層故事?可否詳說?”
說書先生卡殼了,但很快就編了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原來那女子生前也是溫婉之人,只是因為被奸人所害,才死後怨氣沖天。
眾人被他的故事打動,紛紛讚揚起了他們可歌可泣的愛情。
千菁覺得聽的有點耳熟,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發麻的手腳,嘖嘖兩聲退回白澤旁邊給他講述。
這種鄉村野史,聽起來很有意思。
白澤盯著千菁被曬的發紅的小臉忍不住笑:“娘子可覺得這個故事耳熟?”
“對對對!你也覺得耳熟吧!”
看著千菁毫無察覺的模樣,白澤沒有戳破,他不願意千菁意識到那是在編排她。
“娘子。”白澤輕輕用手絹給她擦拭額頭汗漬,聲音溫柔:“別老是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等你。”
周圍逃難的人聞言,鬨笑的打趣:“白秀才,哪有你這麼粘人的相公的!真是丟了我們男人的臉面啊!要是我家娘子,恐怕要提著鞋子來抽我了。”
白澤面露淒涼,有些悲傷的回答:“我時日無多,只想時時刻刻與娘子在一起。”
聞言,眾人面露不忍的看著他們,對千菁露出不贊同的目光:“這位娘子,好好陪著你的相公吧,哎……”
千菁:怎麼他說話茶裡茶氣的?不確定,再看看。
聽到周遭人說這樣的話,白澤心中很是受用,他微微抬頭,看向千菁,眨了眨眼睛。
千菁面色淡然,絲毫沒有因為周遭的人說這種話而動容,她只是安靜的站在那兒,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平靜無波。
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不會再留他一個人。
白澤這才滿意,想伸手想將人抱住,卻見千菁後退兩步躲開他的手,說了一聲熱。
他有些失落,突然賭氣牽住對方的手,用力鉗制住,低聲不悅:“熱就可以躲開相公的手嗎?”
要不是看白澤長的好看,千菁高低給他兩個大嘴巴子,她忍了忍,輕輕抽動一下,卻沒有將手抽出。
對方握的太緊了。
千菁倒是想用力,但怕不小心把白澤弄死,好歹也是自己的師傅,她還是對他有點尊敬。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聽見千菁的承諾,白澤這才眉眼舒展開,固執的把人抱進懷裡,下巴抵在千菁頭頂。
這種尋常人家夫妻親暱的動作,他早就想試一遍了。
嗅著懷裡的清幽的氣味,白澤垂著眼眸,黑色的眸子逐漸幽深。
他記得小時候父母還在的時候,父親常常抱著母親坐在家中院中的石凳上,覆著她的手教她作畫。
父親那時還只是窮書生,母親也只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但父親從來捨不得母親吃苦,一個原本文文弱弱的書生,為了母親可以洗手作羹湯。
他說,母親的手只需要用來牽著他即可。
那就是他腦海之中家該有的模樣。
從幸福的回憶中抽離,白澤扣住千菁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能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