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煞神。
他們在街口分別，約定一會在那相聚，小廝就匆忙往醫館趕去，給白澤請大夫。
大街上人來人往，女子並不多，就算有也只是下人和已經嫁人的富人。
三三兩兩，臉上無笑，表情麻木。
街上也有小孩，大多偏瘦，臉上同樣沒什麼笑意，只有討好。
“賣饃咧！饃咧！饃哎！客官過來看看吧！只需要三文錢一個！”
“剛出爐熱騰騰的大餅！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哎！”
“草鞋草鞋！只要兩文錢的草鞋！”
各種叫賣聲絡繹不絕，除了各個商販，就只有三五成群的小乞丐，跪在路邊一邊敲碗一邊磕頭：“各位好心人！行行好，賞點吃的吧！賞點吧！”
他們面黃肌瘦，穿著衣不蔽體的破布，露出貼著皮肉的肋骨，機械的跪著、磕頭。
只為了一口能吃的東西。
有好心人扔了一塊餅子，他們如餓狼一般撲上去瘋搶，一群人互相拳打腳踢。
“我的！是我的！”
“是我的！是我的！”
他們可能想不到，未來的情況只能更糟。
不過，又能比他們現在好多少。
“行行好吧！我妹妹！我妹妹就要餓死了！”有個小乞丐拉住千菁的衣裙，髒兮兮的小手拽著她，卑微的匍匐在她腳下。
女人一般比男人心軟的。
可千菁只有十三個銅板，她也很窮。
她蹲下身子，伸手撫摸小乞丐髒兮兮的頭，小乞丐驚喜的抬起頭，以為自己遇見心軟的神。
卻只聽見她說：“既然要死了，就早點死吧，何必活著呢？”
饑荒已經開始，戰亂從未結束，未來還有瘟疫，這種世界有什麼好留戀的。
早點死吧，那才是解脫。
小乞丐咬著牙，眼睛通紅瞪著千菁：“不！我妹妹她不會死！”
他手指用力，攥著千菁的衣裙手指骨節泛白，眼睛裡是明亮閃爍的光。
千菁垂眸，不動聲色給了對方三個銅板，銅板冰涼的觸感讓乞丐愣神，就見千菁起身，將人用腳踢開。
“別擋路了。”
小乞丐狂喜，又意識到什麼壓下即將上揚的嘴角，握著拳頭重新回到角落。
其他乞丐勸慰著他，卻不知他攥緊的手掌中躺著三枚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