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段叔頓時面色漲紅,張了張嘴。“我……我是單于客卿。”
“如果我記得沒錯,客卿只是客人,沒得到主人邀請,不能輕易說話吧。”
段叔的臉頰抽了抽,漸漸由紅轉白,眼神有些絕望,無奈地看向了於單。
於單微微欠身。“段君是我的客卿,代我發言,可以嗎?”
左骨都侯嘴角微挑,撫須不語。
有人起身,大聲說道:“左賢王不親自發言,是看不起我等,還是不會說話?”
於單面色一紅,剛要說話,段叔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挺身而起。“單于貴重,豈能輕易開口?你又是誰,在單于和左右骨都侯面前放肆,還知道尊卑貴賤嗎?”
那人頓時大怒。“一個卑賤的漢兒,竟敢在我面前放肆,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一邊罵,一邊拔劍,大步走來。
段叔大驚,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趙延年及時伸出手,托住了段叔的背,輕聲說道:“站穩!不要退!”
“啊?”段叔不解地看著趙延年。
話音未落,卻見眼前人影一閃,緊接著就聽到“呯”的一聲,提劍衝來的匈奴人像是被牛撞了一般,飛了出去,穿過帳門,在大帳外轟然落地。
帳上塵土飛揚,帳中一片死寂。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趙延年收勢,撣了撣袖子,轉身看向左骨都侯,淡淡地說道:“請教左骨都侯,這人是誰,又是受誰的指使,竟敢在單于面前拔劍?”
帳外倒地的匈奴人掙扎著坐了起來,“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又萎靡地倒了下去,不時的抽搐一下,像是死了一般。
左骨都侯面色發白,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他知道趙延年是右骨都侯所說的漢家勇士,於單的天命,今天舉辦這場宴會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見見趙延年,殺殺他的威風。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趙延年雖然搶先出手,直接擊飛了為他發聲的匈奴貴人,還暗指是受他指使,欲對於單不利。
更要命的是,他根本沒看清趙延年是怎麼出手的,甚至沒看清趙延年是怎麼從於單身後走到於單面前的,只覺得眼前一晃,趙延年就已經擊飛了對手。
這是什麼武藝?
他征戰一生,從未見過這樣的武藝。
他雖然心中震駭,卻還是迅速冷靜下來,淡淡地說道:“我們匈奴人就是這樣,有話直說,毋須別人指使。足下好武藝,但這裡不是戰場,還請足下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趙延年嘴角輕挑。“既然不是戰場,請諸位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就拔劍,免得誤會。”
左骨都侯眼角抽搐,怒氣勃發,卻偏偏不敢喝斥趙延年。
他毫不懷疑,下一刻,被趙延年擊飛的就是他。
大帳中再次死寂,無數雙目光盯著趙延年和左骨都侯。
過了一會兒,右骨都侯站了起來,哈哈一笑,來到趙延年身邊,一邊推著趙延年回去,一邊說道:“諸位,這位也是單于的客卿,眼下負責保衛單于,盡忠職守,是個靠得住的人。有他在單于身邊,沒人能傷得了單于。”
眾人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
右骨都侯這話說得不明不白,就像有人想對於單不利似的。
趙延年回到於單身後,右骨都侯轉身,拍了拍手。“行了,說回正題,你們關心的,不就是什麼時候回漠南王庭,以及起兵漢塞嗎?今天就把這事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