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禮完畢,趙延年請百夫長安排一個騎士,用長矛挑著一個弓袋,策馬馳聘。
百夫長雖然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卻還是照辦了,轉身正準備挑人,一個年輕騎士策馬而出,主動應選。
“能為天武士效勞,求之不得。”
趙延年撫胸施禮。“多謝。”
年輕騎士頓時熱血上湧,臉色泛紅。他也不用長矛,單手提著弓袋,策馬奔騰,跑出一百多步後,又圈跑了回來。
在他撥馬而回的時候,趙延年也踢馬加速。
兩人相距四十步時,趙延年拉弓急射。
“嗖嗖嗖嗖!”四箭連發。
“啪啪啪啪!”一連串的脆響後,四箭全部命中年輕騎士手中搖晃不定的弓袋,而且箭箭洞穿。
年輕騎士大為震撼,高高舉起弓袋,振臂高呼。“天武士——”
匈奴人看得目瞪口呆,聽到年輕騎士這一聲吼,也不約而同的跟著大聲叫好。
雖然趙延年是漢人,是他們的敵人,但如此精湛的射藝,還是博得了他們的一致讚美。
天武士,名不虛傳!
大巫師的眼光的確與眾不同。
看到趙延年受到匈奴人的如此歡迎,韓文驚駭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活命的機會又增加了一些。
唯一例外的,只有安力。
他看著舉弓微笑的趙延年,心裡空落落的。
他知道,自己贏不了趙延年。
他也是高手,知道趙延年這一手展示的實力有多恐怖。
他的確可以左右射,但除此之外,不論是射程,還是精準度,他都不如趙延年。
四十步的距離,他可以射中弓袋,但沒有這樣的力道,也做不到四箭全部命中。
因為他的射速沒有趙延年快,弓袋被射中後的晃動會影響後續箭矢的命中。
趙延年則不同,他的四支箭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可以忽略前一支箭命中後帶來的影響。
這時,趙延年走了過來,橫弓端坐。
“安力,可以開始了嗎?”
安力收拾沮喪的心情,振奮精神,喝道:“當然可以。”
趙延年點點頭,將腰間的弓袋摘下,取出一支箭,然後將弓袋扔在地上。
“你這是……”安力不解的問道。
“我只用一支箭,如果射不死你,算我輸。”趙延年笑笑,將箭搭在弦上,和弓一起扣在左手中。
安力心裡咯噔一下,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他狠狠地瞪了趙延年一眼,踢馬遠去。
不遠處的韓文聽到趙延年這句話,臉色也為之一變,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趙延年這是有點飄啊,只帶一支箭?萬一失手,這可就死定了。
其他的匈奴人卻不這麼看,他們看向趙延年的眼神變得熱烈無比。
這是何等的自信,才敢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
安力如果這都不能贏,還有什麼臉以高手自居,死了算了。
安力跑出百步,停了下來,向趙延年舉起弓,示意可以開始了。
趙延年向一旁觀戰的百夫長欠身行禮。
百夫長激動不已,連忙還禮,大聲說道:“天武士,可以開始了。”火熱的目光跟著趙延年,捨不得挪開片刻。
其他的匈奴人也差不多,都睜大眼睛,看著趙延年,想看清他的一舉一動,看他是如何只用一支箭就戰勝安力。
帶著這份熱切,趙延年輕踢馬腹,向安力奔去。
看著遠處安力侷促的身影,他知道自己已經贏了一半。
還沒開戰,安力的信心已經接近崩潰。
隨著馬蹄起落,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趙延年收拾起心情,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力身上。
不管之前的心理戰多麼成功,最後的勝負還是取決於臨場發揮。
只有專心一致,才能一發中的,徹底幹掉安力。
否則,自己之前的所有做派都是一個笑話。
看著趙延年越來越近,安力心中莫名的不安。
他感受到了趙延年的眼神,覺得趙延年整個人就像一支離弦的箭,正向他射來。
人還沒到,徹骨的寒意已經籠罩了他。
他不敢怠慢,彎弓搭箭,搶先射擊。
箭還沒離弦,他就知道不妙。不知道是昨天手被捆得太久了,還是恐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