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手的回答是四箭連發,箭箭直奔趙延年胸腹。
顯然,他的原則和趙延年一致,能動手就別逼逼。
殺了你,就是對你的最大敬意。
趙延年連續撤退,閒庭信步般的躲過四支箭,同時不忘揮刀斬殺身邊的匈奴人。
對方的箭雖然快,在他眼中卻有跡可循,稍微一閃就能避開。
他本想放下刀,改用弓箭和對方較量一下,可是聽聽前面張威的吼聲,還是放棄了。
救人要緊,不是鬥氣的時候。
他抽刀急退,從被他斬殺的高手身邊掠過,同時一刀軟下了他的首級。
“三弟!”對面的高手怒吼,衝下山坡,向趙延年追來。
箭如連珠不停,射向趙延年。
趙延年卻不理他,幾個閃躍,就脫離了他的視線,向山谷深處追去。
他看到了張威。
張威手持長矛,與四個匈奴人戰在一起。
他中了好幾支箭,但都在小腹和大腿上,胸口、後背都沒看到箭。
那個叫安力的匈奴人站在不遠處,手裡提著弓。
聽到身後的聲音,他回頭看了一眼,隨即舉弓,一箭射中了張威的胸口,隨即又搭上一支箭,張弓欲發,眼睛卻看向趙延年,眼神中充滿挑釁。
趙延年大怒,奮力擲出了手中的首級。
“你三弟來啦。”
首級帶著風聲,甩出一串血珠,飛向安力。
安力本想避開,聽到趙延年的吼聲,臉色微變,隨即伸手接住首級,仔細端詳。
藉著這個空隙,趙延年還刀入鞘,操起弓,抽出箭,連發四箭,將張威身邊的四個匈奴人射倒。
張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時,另一個匈奴人也追來了,大聲叫道:“大哥,三弟死了。”
“我知道了。”安力放下首級,冷森森的目光射向趙延年,比他手中的箭還要凌厲逼人。“你就是趙延年?”
趙延年沒理他,快步走到張威面前。
“還能走嗎?”
“我走不了了。”張威慘笑,吐出一口鮮血。“老弟,拜託你一件事……”
“有事自己辦,別耽誤我殺人。”趙延年打斷了他,將一旁的盾牌扔到他身邊。“抓緊!”
張威抓起盾牌,護在胸腹。
趙延年伸手提起他,將他拋到一塊大石後面。
張威一聲悶哼,罵了一句。“堅子,你就不能輕點?乃公受傷了,很重。”
趙延年沒理他,看向眼前的安氏兄弟,咧嘴一笑。
“你們是準備單挑,還是一起上?”沒等安姓兄弟說話,他又說道:“我趕時間,你們別折騰了,一起上吧。”
話音未落,他就拉弓搭箭,連射兩箭,射向最近的安力。
安力露出一絲驚訝,閃身避讓。“你是趙延年,還是趙歸胡?箭射得這麼好?”
“我是恁爹!”趙延年說完,從安力身邊掠過,再次拉弓急射。
這一箭,是射向剛剛追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那個不知道是叫安柱還是安武的安家老二。
這個匈奴人剛剛追來,見趙延年正和他大哥說話,便停下喘口氣。沒想到一口氣還沒喘勻,趙延年就殺了過來,頓時有些慌亂。
驚恐之下,他撲向一旁,狼狽地射過了趙延年射來的箭。
但他的好運到此為止。
沒等他爬起來,趙延年已經到了他的面前,看似平常的一腳踢出,正中他的咽喉。
他連吭都沒吭一聲,當場氣絕,剛撐起半邊的身子又倒在了地上。
趙延年從他身上躍過,一個側翻,躲過了背後射來的兩支箭,連續兩個滑步,藏在一塊巨石的後面。
他一邊調整呼吸,一邊摘下腰間的箭囊、弓箭,扔在一旁。
箭囊已空,剛才射的就是最後一支。
“二弟,你怎麼樣?還能起來嗎?”安力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趙延年忽然有些後悔。
剛才不應該直接殺了安家老二,重傷他,讓他變成安力的累贅可能更合適。
還是經驗不足啊,習慣性的直取要害。
應該學安力,明明能一箭射殺張威,偏偏不殺,逼著他回來救人,放跑了百夫長。
換作張威,絕不會如此草率。
所以,這人還得救。
趙延年側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