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臉色瞬間煞白。
“沒什麼大事。”李伯連忙安慰。“我們辦了文書,要接你們去看他,正好一家團聚。看到你們,他開心了,傷也好得快。”
女人這才放心,將李伯、趙延年讓了進去。
趙延年到堂上就座,認真打量了女人兩眼,有點理解張威為什麼會急眼了。
不得不說,他女人長得挺不錯。雖然面板粗糙了些,身體瘦弱了些,但五官精緻,身體比例也好,如果認真收拾一下,也是一個賞心悅目的美人。
女人感受到了趙延年的目光,有些尷尬,還有些不快。
“豎子,別盯著人看。”李伯悄悄地捅了趙延年一下。
趙延年恍然大悟,連忙說道:“慚愧,剛才一時失神,想起張兄所言。”
“張威說什麼?”
“那次我們被匈奴人圍住,張威受了傷,動彈不得,匈奴人逼我現身,我就故意說不管他……”趙延年將當地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說道:“現在親眼看到阿嫂,我才知道張兄為什麼會生氣。阿嫂不僅不醜,而且很美。”
李伯哈哈大笑,指著趙延年說道:“你小子,平時話不多,沒想到上了戰場,卻有這麼多主意。”
女人聽趙延年講故事,一開始也很緊張,後來明白過來,更加不好意思。
“原來趙君是和拙夫並肩作戰的袍澤,還救了拙夫的命,妾感激不盡。”
趙延年連夜謙虛了幾句。“不必不必,上了戰場,都是如此。如果我被困了,張兄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救我。”
女子笑了,轉身去準備飯食。
飯很簡單,簡單得令人髮指,一碗沒脫殼的小麥。
看著這碗煮熟的小麥,趙延年目瞪口呆,不知怎麼吃。
他在高闕塞、平虜燧待了幾個月,也沒吃過這樣的飯啊。
見趙延年不吃,女人神情尷尬,解釋說上個月領的糧食吃完了,這個月的還沒到時間,只有這些還能吃。趙延年聞言,起身下了堂,到廚房裡看了一下。
他倒不是不相信女人說的,而是意識到有問題。
張威家已經斷糧了,這些是她們母女最後的一點食物。如果他們吃了,她們可能就只能餓肚子了。
按理說,這是不應該的事。兩個女子,吃得有限,而且這女人如此持家,怎麼可能吃到家裡斷糧?
他們明明有兩人,女人端上來的卻只有一碗麥飯,顯然是她們母女二人今天的全部食物。
果不其然,廚房裡空空如也。
李伯跟了進來,看了一圈,也有些皺眉,卻沒說什麼,拉著趙延年出了門。“行了,車上有糧食,拿一些出來應急吧。”
趙延年敏感地意識到其中有問題,但李伯不想多事,習慣的想息事寧人。
他想了想,也沒多問。
李伯從馬車上拿下一些糧食,又拿出一些臘肉,交給女人,讓她重新做飯。
女人又慚愧又高興,轉身進了廚房。
趙延年坐在廊下,從懷裡取出準備好的玩具和零食,對小女孩招招手。小女孩走了過來,接過玩具和零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囡囡,問你一件事,看你知不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囡囡歪著頭,得意的說道。
“誰欺負你們?”
“縣尉,他說我阿翁失蹤了,可能是投降了匈奴人,所以沒有糧食給我們了,還要治我們的罪,把我和阿母賣了,做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