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冒……冒頓單于?”剛才叫得最兇的那個匈奴人愣了一下,看向左骨都侯。
很明顯,他對冒頓單于有點怕,也不清楚冒頓單于是否和漢家天子有過類似的約定。
左骨都侯眉心微蹙,沉吟道:“可是自漢朝立國以來,河南地一直是我們匈奴人的土地……”
段叔也緩過勁來,立刻反駁。“左骨都侯有所不知,河南地雖然被匈奴人佔著,卻不合約定。漢朝文皇帝即位之初,曾與冒頓單于相約,河南地是漢地,匈奴人不宜居住,後來又派兵驅逐右賢王出境。冒頓單于也是認可的。”
左骨都侯眉頭皺得更緊。“這麼說,左賢王是不打算回漠南王庭,也不想奪回河南地了?”
段叔看向右骨都侯,右骨都侯卻低著頭,根本不理段叔。
段叔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隨即說道:“單于從來沒有說不回漠南王庭,而是要等一等。”
左骨都侯立刻追問道:“等到什麼時候?”
“等正月之後。”段叔冷笑一聲。“等諸王來朝,承認單于大位之後,這是當初就說好的。”
“是嗎?”左骨都侯轉頭看向右骨都侯。“和誰說的?”
右骨都侯抬起頭,不緊不慢地說道:“段君,你大概是誤會了。我說的是左賢王答應回漠南王庭,同意諸位向漢人討回公道,我們就支援他繼承單于之位,可不是等他繼承了單于之位再回漠南王庭。”
“你……”
右骨都侯掃了段叔一眼,寒光迸現,一下子就嚇住了段叔。
段叔面色煞白,嚥了一口唾沫,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右骨都侯站起身來,接著說道:“現在已經是十月,如果等正月之後再啟程,等到了漠南王庭,也是春天了。春天馬瘦,如何出征?”
“對嘛。”左骨都侯一拍手掌,大聲表示贊同。“就應該現在就走,到了漠南王庭再選定單于,然後立刻出兵,奪回河南地。我聽說漢人正在修築城池,再不去,可就晚了。”
“對,現在就去。”
“沒錯,漠北王庭太冷了,沒法過冬。”
“……”
匈奴人大呼小叫,氣氛高漲。
段叔狠狠的瞪著右骨都侯,卻不敢說一句話。
於單面色通紅,氣息也粗了。
趙延年見狀,知道今天談不出結果了。
右骨都侯臨陣變卦,背刺於單,匈奴貴人們已經整體站到了於單的對立面,還談個屁。
他衝著帳外的烏屠使了個眼色,俯身在於單耳邊說道:“單于,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於單六神無主,正急著逃離,聞言立刻起身。
左骨都侯一直盯著於單,見狀立刻阻攔。“左賢王這是要去哪裡?”
於單還沒說話,趙延年上前一步,伸手按在了左骨都侯的肩膀上,左手拇指輕按左骨都侯的頸動脈,沉聲道:“單于身體不適,要暫時離開一下,請左骨都侯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