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仔細,暗自嘆息。
段叔在草原上混得真辛苦啊。
雖然於單信任他,但於單可不是什麼強勢的君主,對桀龍、趙安稽的約束力實在可憐。平時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遇到事,分歧立現。
趙安稽甚至都沒請示,直接就發動了進攻。
在他眼裡,於單這個左賢王的威信縱使有,也不多。
不管怎麼說,戰鬥已經打響,所有的分歧都只能拋在一邊。
桀龍站在山坡上,一邊等待前面的戰況,一邊注意身後的動靜。
右大將隨時可到。
大約半個時辰後,前面傳回訊息,趙安稽進攻不利,卻沒能突破堵截,反而險些被包圍。無奈之下,只得先退了回來。
大致一清點,折損了兩百多騎,可謂損失慘重。
失利的原因之一,就是將士們疲憊,衝鋒時的速度嚴重不足,衝擊力不夠,全面被動。
面對這個結果,之前強勢的桀龍也不吭聲了。
段叔嘆了一口氣,也沒多說什麼,提議儘快安營立陣,不能再耽擱了。
桀龍雖然不情願,也只能照辦,吩咐士兵紮營立陣,佈置防線。
營地還沒立好,後方傳來訊息,右大將率領兩千騎,親自趕來了,離戰場不到十里。
桀龍聽了,更加尷尬。
陣地未成,如果被右大將衝擊,前後夾擊,可就真的完了。
“左賢王,你在這裡安坐,我去迎戰固倫。”桀龍挺著胸脯,慷慨悲壯。“若此戰必死,我當先死。”
於單也知道情況緊急,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向桀龍深深施了一禮。
“拜託相國了。”
桀龍還禮,轉身要走,趙延年忽然心中一動,說道:“左賢王,我陪相國走一遭吧。”
於單詫異地看著趙延年。
這一路走來,趙延年幾乎沒有主動攬過事,他只是守在自己身邊。
見於單眼神疑惑,趙延年也知道自己有些冒昧,連忙解釋道:“右大將來了,趙歸胡必然在他身邊。我陪相國去,萬一趙歸胡想冷箭傷人,我也能為相國分擔一二。”
於單恍然,連忙點頭答應。
桀龍聽了,喜上眉梢,看向趙延年的眼神都變得熱烈起來。
他雖然沒和趙歸胡正面對陣,卻也知道趙歸胡那張強弓的殺傷力。一想到自己要面對這樣的對手,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他未嘗不想讓趙延年跟在身邊,只是開不了口。
趙延年主動提出,他求之不得。
兩人上了馬,帶著三百騎士,向南賓士而去。
“相國,待會兒準備如何應敵?”趙延年一邊踢馬前行,一邊問道。
“看形勢再說,如果不是固倫那小子親自來,我就衝他一陣,殺殺他們的銳氣。”
“如果是固倫親自來呢?”
桀龍咂了咂嘴。“固倫那小子雖然無禮,卻是個悍勇之輩,身邊又有趙歸胡那樣的神箭手,打起來可不容易。你那個朋友僕朋也受固倫器重,幾次交戰都衝殺在前,身手不俗。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很可能先遇到的就是他。”
趙延年聽出了桀龍的意思,直接面對固倫,桀龍沒什麼勝算,打算苟一波。
但他一聽到右大將的名字就不爽,想衝一波。
“若有機會,我願為相國試試右大將的底色。”
桀龍回頭看看趙延年,思索片刻,咧嘴一笑。“好。”
話音未落,前面就響起了馬蹄聲,一名騎士沿著河谷飛馳而來,在桀龍面前勒住坐騎。
“相國,接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