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知月所說。
宛尤從山上回來的那天晚上,胡柔突然找上了他,然後兩人便起了爭執,最後是胡柔先動手,宛尤情緒容易激動,於是失了手。
想起了胡柔前段時間臉上的那些傷,事到如今,毫無疑問,也跟宛尤這畜生脫不了干係。
一開始。
那些侍從們,知道他們的殿下對胡柔有興趣。但無奈胡柔性子強勢嚴厲,平日裡對誰都冷漠,宛尤好幾次被無視,或是被趕出來。
而且當時,胡四郎跟宛尤廝混在了一起,宛尤故意把他支開,然後帶著人去騷擾胡柔。
宛尤軟硬都用上了,胡柔一概不認,每回被他派去的那些侍從,都被她打得滿地找牙。
這個時候,就有人給宛尤出主意,讓他拿她弟弟胡木試試呢?宛尤也知道他們姐弟倆不和,本來不抱希望,誰曾想,這次胡柔應了。
而且很乾脆,一改之前囂張跋扈的性子。
雖然高興,但宛尤心裡,還是有點納悶。
之後越想越煩,還是忍不住去找了胡四郎。他想著試探一下,看看她弟弟是什麼反應。
果然,胡木的反應,讓他很興奮。他就知道,胡柔不可能這麼老老實實地答應他的。
這件事,宛尤決定以後好好利用,讓胡柔最後真正地屬於自己。至於胡木,不過就是廢物。到時候,隨便殺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他計劃得很好,本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了……
不曾想,胡柔知道了。
她是從宛尤身邊的一個侍從那兒聽來的。她去找宛尤理論,發現宛尤就是個瘋子。
他們動起了手,最後宛尤一怒之下,殺了她。
宛尤冷靜過來後,才知道自己闖了點麻煩,嚇得不輕,忙叫人挖一個深坑把屍體埋了。
這便是事情的經過。
“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真的挺討厭這個世界的。弱肉強食,一直是這個世界的真理。”
赤瞳感覺非常憋屈。
知月方才頗為傷感,一會兒,又回過神來了,冷靜下來,沉吟道:“好像有什麼不對。”
赤瞳道:“什麼不對……”是很多地方都不對。
知月眉目一凝:“小瞳,你是怎麼找到這的?”
赤瞳感覺現在思緒有些亂,靠在一棵樹上,想了想:“我也不清楚。方才見到一個場景,你和胡四郎在一個樹洞裡說話,最後你變成了宛爾的模樣,我覺得那人應該不是你。”
“我是要回去。但因為要調查清楚胡柔的事情就耽擱了。”知月又疑道,“什麼時候的事?”
赤瞳道:“宛尤上山找茬,胡四郎暈了兩天,醒來又和花澤君吵架,最後胡四郎氣回家了,事情就是在他回家的第二天發生的。”
這麼說,也就是今天了。
之所以能確定具體時間,是因為知月已經在這墳前看了兩次日出,直至聽到小瞳喊了她的名字。不知為何,她感覺現在眼睛都還疼。
赤瞳看著知月有些紅腫的眼睛,心頭肉像被人拿針刺了一下,忍不住道:“你眼睛?”彷彿哭了很長很長時間,說不出的詭異。
說實話,知月自己也納悶,與胡柔也不熟啊,她為何會對一個陌生人哭得這般厲害?
她頂著不好看的黑眼圈,道:“可能是施法的副作用吧。沒關係的,過一會就沒事了。”
知月挺起腰背,面向赤瞳展開雙臂,顯而易見,這是一個很標準的想要讓人抱抱的姿勢。
赤瞳的視線在知月的嘴唇和胸前之間橫跳,始終猶豫不定道:“你自己不能起來嗎?”
知月笑道:“腿和腳沒知覺了,我怎麼起來?”
“笨豬。”赤瞳走過去,慢慢地把她扶起來,手腕處從頭至尾感受著知月手心裡傳來的冰涼觸感,忍不住想,心境裡她也會有腿麻?
知月在一聲呻吟裡起身,臉上的笑容沒有一個是出於自願的,道了聲謝,試著邁第一步。
就在這時,宛爾出現了,她探出一個毛茸茸腦袋對知月笑,笑得可愛,笑得人畜無害。
知月嚇得不輕,向後退了半步,不料腿腳一軟,還好赤瞳手疾眼快,又將她整個人環住。
赤瞳攬著她的腰身,將她扶正,耳根變為了粉色,側臉不語。知月道謝,她回了不客氣。
有些好笑,也有些可愛。
知月道:“嚇死人了。你幹什麼要突然出現?”
宛爾看著她,倒先委屈